「大家姐,殺了我!」
鄭禾蹙眉,「它?」
廣夏臉色慘白,他顫抖著揭開了自己的衣服。
在單薄的衣料之下高高隆起的不是蛇尾,而是一個和小山一樣高高隆起的肚子。
廣夏身形單薄,肚腹上沒什麼贅肉,此時此刻整個肚子都和氣球一樣鼓脹,肌肉皮膚崩開樹杈一樣的生長紋,他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肚子,「大家姐……它就在裡面,殺了我,殺了我!」
他肚子裡的東西頂著廣夏的肺腸以肉眼可見的幅度移動,廣夏的捶打非但沒有讓它安分一些,反而使得它愈發癲狂,頂地廣夏不斷慘叫。
廣夏的清明只維持了短短一小會兒,在腹中那東西動作之後,廣夏的眼神一下子又變得柔和起來,他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安撫裡面的東西,嘴裡叫著寶寶。
寶寶……
好吧,原來他不是在叫自己寶寶。
鄭禾想要去摸一摸他的肚子,卻被廣夏警惕地拍開,他像個小動物似地,抱著自己的肚子警惕地看著鄭禾。
「醒了就過來幫忙!都別給我裝死!」
鄭禾起身,一腳踹在猴子身上,猴子抖了個激靈,從地上跳了起來。
鄭禾轉身,老溫也已經站起來了。
「你們倆,把廣夏摁住。」
猴子看著面目全非的廣夏,咽了口唾沫,「大……大……大家姐。」
他結結巴巴地,好半晌才湊齊一句話,「你……你要幹什麼?」
鄭禾舉起了手中斧,咧開一個含血的微笑,「還能幹什麼?」
「幫他生寶寶啊!」
讓那個東西安然出生的話,誰知道會發生什麼,當然是趁它弱,要它的命。
猴子抖了抖,和老溫對視一眼之後,不敢再問要怎麼幫廣夏生孩子,兩個人一人一邊跪在廣夏的兩側,壓住了廣夏的胳膊。
感受到了束縛,廣夏在地上瘋狂扭動掙扎,「寶寶!寶寶!」
「我的!我的!」
被控制了意志的廣夏完全沒有自己的意志,甚至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機械性地重複著。
他的力氣大極了,猴子身體較瘦,差點沒壓住他。
關鍵時刻還得是老溫這樣的噸位可靠,不僅壓制住廣夏的胳膊,還有餘力用繩子把廣夏的腿捆住。
手腳被縛,廣夏的尾巴在地面瘋狂拍打,將上面的污血和黏液潑灑地到處都是。
鄭禾一隻腳踩在地上,另一隻腳踩在廣夏的尾巴上,高高掄起斧頭,眼睛眨都不眨地砍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三斧之後,尾巴斷裂,廣夏的慘叫幾乎能掀翻整艘角木蛟。
鄭禾手心發熱,她正準備抓住那截斷尾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那截深青色的斷尾顫了顫,竟然直接縮進了廣夏的褲子裡!
所以這並不是廣夏的尾巴,而是他肚子裡那東西的尾巴?
鄭禾一巴掌打在了已經陷入癲狂,渾身開始脫水的廣夏臉上,她捏住廣夏的下巴,逼迫他看著自己。
「寶寶寶寶,我聽見了!你要寶寶,是不是!」
廣夏雙眸含淚,點了點頭。
鄭禾揚起一個和善的笑容,「好,我這不是來幫你了麼!」
她舉起了斧頭,「這就是我幫你準備的接生工具,等下我就讓你和寶寶見面,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一忍好不好?」
「痛的話也不要叫,不要掙扎。」
「到時候你要是嚇到我了,我一個失手,寶寶掉到地上可該怎麼辦?」
「你也不想自己的寶寶一出生就掉在地上,變成一團爛肉吧?」
「這可不利於寶寶健康茁壯成長。」
廣夏像是聽進去了,他渾身一滯,眼珠機械性地掃了一眼斧頭,又掃了一圈周邊的情形,最後看向了自己的肚子,有些神志不清地低聲喃語,「寶寶……我的寶寶……」
「不能掉在地上……不能!」
啊——!
他再次呻吟了起來,這次卻不是因為掙扎,而是因為疼痛。
鄭禾深吸一口氣,老溫和猴子都已經把臉別了過去,她對著鄭當午做了個手勢,讓她也轉身過去,別被這種血腥的場面嚇到。
鄭當午聳聳眉毛,對著她翹了翹二郎腿。
鄭禾嘆了口氣,孩子大了,不好管。
她換了個方向,擋住鄭當午的視線,指尖輕觸廣夏氣球一樣單薄的皮膚,眉頭蹙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怎麼感覺這肚子的手感和氣球一模一樣?
斧頭輕輕一划。
嗤——
一條細長的紅線迅速蜿蜒過廣夏的肚皮,他的肚子像夏日熟透了的西瓜一樣彈指而裂。
鄭禾有些詫異,這是她第一次給別人做剖腹產手術,沒想到這麼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