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湖開無法理解,什麼叫消失了?
他能理解颱風,理解海嘯,理解疫情甚至是理解戰爭的發生,他能想像到那些畫面,新聞聯播里天天在放,國外天天發生,可是什麼叫消失了?
這麼大的一個城市,難道就這麼『啪』,就沒了?
杜鵑灣鎮的高速路牌都還在這兒呢,沿著這條高速公路再往前走兩步就到杜鵑灣了,雖然夜色下看不見杜鵑灣的房子和燈光,但好端端的杜鵑灣鎮能去哪兒?
「你好,我叫沈畫,畫畫的畫,羅湖開,從今天晚上開始,我是你的督導。」
在沈畫的介紹中,杜鵑灣鎮在三個月也就是五月份的時候前發生了一件極其詭異的事。
杜鵑灣,消失了。
這種消失不是天上掉下來一顆原子彈把杜鵑灣炸得粉碎,夷為平地的那種物理意義上的消失,而是更加詭異的,在周邊人們的記憶中以及空間上的消失。
沈畫讓羅湖開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地圖看,不管在哪一款的地圖軟體中,都沒有杜鵑灣鎮,這個地區在地圖上就是灰濛濛的一片,甚至沒有顯示有任何的路能夠穿越杜鵑灣鎮。
你可以繞著這個地區轉一圈,但你絕對無法進入這個區域。
就好像鬼打牆,有一面無形的牆壁包圍了整個鎮子,外人看不見也摸不著。
不僅是在地圖上消失了,北斗衛星GPS也無法看到杜鵑灣,杜鵑灣鎮就這麼在電腦手機里憑空消失。
第169章
但在其他紙質的地圖上,明明顯示著杜鵑灣明明就在眼前,可所有的衛星GPS都看不見它。
更詭異的是,凡是在杜鵑灣附近住著的人,他們似乎一夜之間全部都忘記了杜鵑灣,他們不知道就在他們的隔壁,五萬人無端消失。
根據調查,在車管所和派出所的聯網記錄中,有些人曾經去過杜鵑灣,甚至在杜鵑灣住過一段時間,在杜鵑灣有自己的親人,可是現在去問他們,他們全部都是一問三不知,表示自己從來沒有聽過杜鵑灣鎮的名字。
明明,杜鵑灣鎮離他們只有百米之遙,近在咫尺,可他們就是想不起來。
好像有人強硬地把這段記憶從他們的腦子裡抹去了。
剛開始發現這個事情的時候,沒有人把它當一回事,直到他們發現沒有人能夠進入杜鵑灣鎮,這件事情才被層層上報,得到國家級緊急處理。
杜鵑灣,不僅僅是消失了,還活過來張開了爪牙,拒絕一切外來人的進入和打擾,現在裡面是什麼情況,裡面的人是生還是死,他們一無所知,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方法,連坦克飛機都動用了,可還是沒有辦法進入杜鵑灣鎮。
沒有GPS,沒有影像,沒有聲音,也沒有人。
沈畫帶著羅湖開走到一架被撞癟了的坦克面前,拍了拍坦克變形扭曲的鋼板。羅湖開也伸手摸了摸這架已經報廢的鋼鐵巨獸,即使變形了也不影響它的威嚴,在戰場上,這應該會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利器,但現在它就像一具一動不動的屍體,在這裡展覽,任人參觀,彰顯著杜鵑灣鎮裡那可怖的力量。
羅湖開沒有辦法想像是什麼樣的力量壓垮了它,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絕非人力。
沈畫說他們甚至已經用過炸藥去炸過那條高速公路,可是還是不能撼動包圍著整個杜鵑灣的『門』。
「我們叫它『門』,你其實可以用玄幻小說里的結界去理解,有人用一種特殊的能量場包住了杜鵑灣,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在這種力量的影響下,附近的人都被洗腦忘記了杜鵑灣。」
「你們派人進去過麼?」羅湖開問道。
沈畫點點頭,抬頭望向杜鵑灣鎮的方向。
「那他們……」
「全軍覆沒。」沈畫說道,「我們已經用了最好的裝備送進去了最精銳的部隊,可是,他們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甚至連一條消息都沒有傳出來。」
沈畫說現在的杜鵑灣,要麼就是進不去,直接被排斥在外,就像這個坦克一樣,撞爛了也進不去,就算能進去也杳無信息,人間蒸發,不知死活。
能進入杜鵑灣的也沒什麼特定的規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剩下進不去的人面對著杜鵑灣乾瞪眼。
「杜鵑灣鎮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平靜的鄉下小鎮了,現在的杜鵑灣鎮就像是一頭蟄伏的野獸,我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醒過來,但我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羅湖開從沈畫沒說完的話中聽出了她的意思,最壞的準備就是,杜鵑灣鎮裡的所有人都死了。
「那你們找我過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