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誰?」卞睿安問。
時微答非所問:「他們喜歡我。」
「喜歡你就笨了?那我——」
卞睿安說到這,只感覺後頸一沉,是時微勾著他,挺起了上半身。時微貼在他耳邊,反覆喚著他的名字,兩隻手臂越抱越緊,嘴裡稀里糊塗地說著話,說得挺認真,但卞睿安除了感受到耳邊熱氣蓬勃之外,再沒聽清半個字。
他從頭到腳都要燒透了,他簡直擔心自己會在這個夜晚裡化成一抔土、一捧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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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時微是在臥室醒來的,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
她沒有任何宿醉的不適感,所以得出了自己酒量還不賴的結論。
左右聞聞,衣服頭髮上還殘留著酒味,不是太美妙的味道,她皺了皺鼻子,立刻跨到浴室里,打開淋浴噴頭,將自己從頭到腳好好清洗了一通。
水花打在腦袋頂上,她閉著眼睛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
時微恍惚記得,段嘉木和程玉生給她表白了,秦清河與卞睿安合唱了一首歌,卞睿安的歌聲她記憶猶新,畢竟那魔音貫耳,想不記得都難。
她抿著雙唇笑了笑,呼吸時不小心吸入了零星泡沫,泡沫是從頭頂滑落的,帶著洗髮水的味道。這瓶洗髮水,是集訓回來的第三天晚上,跟卞睿安一起去逛超市時買的。
站在鏡子前擦拭身子,注視著玻璃中的自己,時微忽然發現,昨晚的記憶殘缺了一部分。比如,她是如何回的家,回家之後又幹了什麼,最後是怎麼躺在床上,又是怎麼脫的鞋、脫的襪、蓋的被子。
擦乾身子穿上新衣,時微重新回歸清潔乾爽,精神飽滿地走出臥室,她樓上樓下轉了兩大圈,甚至還去外頭花園搜尋了一番,都沒瞧見卞睿安的影子。
她從花園進入客廳,正好碰到從廚房出來的陳阿姨,陳阿姨笑著說:「早飯在廚房,要吃嗎?我給你熱一下。」
時微搖頭:「暫時不餓。」她往樓上走了半步,又退回來,「卞睿安出去啦?」
「沒有吧。」陳阿姨說,「可能還睡著,一直沒見著人呢。」
時微點了個頭,就上樓去了。推開卞睿安的臥室門,她前腳剛進屋,卞睿安後腳就伸出手臂抻了個懶腰,然後揉著眼睛坐了起來:「早啊。」
時微走過去「唰!」的一下拉開窗簾:「你怎麼才醒啊?」
「你好意思問。」卞睿安抬起右臂遮住眼睛,「幾點了?」
「十點。」時微說。
他馬上閉眼向後一倒:「那我再睡會兒。」
時微有話要說,然而剛剛張嘴還沒發出聲音,床上那人就已經睡了過去,頗有她往日的風範。無奈之下,時微只好將窗簾重新拉上,不聲不響退了出去。
下午三點,她抱著西瓜在大沙發上玩手機,卞睿安終於起床,緩步從樓上走了下來。
時微沖他招手:「來吃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