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坐著幹什麼?」卞睿安看著她說,「還以為你出來是為了給我道歉。」
「我憑什麼要道歉,」時微揚手推了他一把,「是你故意撞我,讓我把酒灑了的。」
卞睿安嘴角勾泛起笑意:「厲害啊,喝成這樣了,腦子都沒變傻。」
時微冷笑:「再厲害比不過卞總。」
「卞總怎麼厲害了,你倒是說說看?」
時微抓著卞睿安的衣服,把他回拽到跟前,另一隻手勾住他肩膀,酒氣熱氣全噴他臉上:「你很喜歡赫敏語貼到耳邊說話啊?」
「怎麼,吃醋了?」
時微眯了眯眼睛:「不至於。」
卞睿安弓著身子若有似無地笑了聲:「我就是不想你誤會,才耍了個心眼,把你騙出來。」
時微鬆開他,揉了揉眼睛:「誤會什麼?」
「卞家水深,你知道的。我現在剛回臨海不久,周遭無數雙眼睛盯著,全都虎視眈眈,生怕我搶了他們的蛋糕吃。但好在,眼下外界暫且認為我是個貪財好色的紈絝——」
「所以你就索性就讓他們先這樣以為著!好讓他們放鬆戒備,以便你扮豬吃虎?」時微搶答完畢,卞睿安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覺得這種略顯書面的說法聽上去有些,像話本節選橋段。
時微對他的解釋似信非信:「拒絕我的酒又是什麼意思?」
「報復你。」卞睿安說,「誰讓你前些天不回我信息。」
時微瞳孔微張,借著酒意,她的動作也跟著大膽起來,手指在卞睿安的襯衫紐扣上摩挲著,總覺得這件衣服很礙眼睛,巴不得下一秒就給他脫掉。
眼神由卞睿安頭頂滑到喉嚨,再到胸口,最後到足尖......時微盯著他的足尖看了很久,心裡有些遙遠的東西在膨脹鼓動,她的臉頰染了一層薄薄的緋色,被夜晚掩映。
時微游神般怔了半晌,忽而抬頭認真問:「其他人也會對你這個貪財好色的紈絝動手動腳嗎?」
卞睿安盯著她的手指:「我還沒淪落到出賣色相的地步。」
時微抓住他的皮帶,又把人朝身邊拉近半寸,然後鬼使神差往下探了右手:「我看已經離它不遠了。」
她的神情是迷離的,像籠著霧、像罩著煙、也像纏綿著妖氣。卞睿安垂著眸子看在眼裡,心理和身體都有了不可言說的反應。
他壓抑著躁動不安的一顆心,抓著時微的肩膀,把她從石凳子上拎了起來:「買家如果是你,我或許會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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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間後,魏廣耀帶頭說了幾句打趣兒的話,這件事就不痛不癢地過去了。
晚上十二點,飯局迎來尾聲,時微跟著莊潔梅往外走,一路走得搖搖晃晃。經過一個中式長廊時,孫飛昂從後邊追上來,把時微叫住。
莊潔梅警惕地看著他:「小時不能單獨和你走。」
孫飛昂輕聲解釋:「莊女士您放心,卞總只是想跟時小姐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