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極盡詳細地講給卞睿安聽了一遍:「總的來說,巧合出現的頻率有些太高了,但我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也知道的,只要我願意,可以憑空編排出八百個懸疑故事來,自己嚇自己。」
「還挺有自知之明,」卞睿安問她,「莊潔梅的背景,你了解嗎?」
時微回憶道:「她是周凌老師的學姐,聽說是音樂世家出身,父親是指揮家,母親好像是彈豎琴的。莊老師大學時,父母意外去世,周老師給予了她很多幫助,所以倆人感情很好,這一路走來,都在相互扶持。」
「那夏靈和她什麼關係?」
「莊老師說,她們是因為工作認識的,夏靈之前參演了一部音樂劇,那部劇有魏廣耀的投資。但這個理由很難讓我信服,你是沒看到莊老師和夏靈的相處模式,那種默契程度,簡直就跟十年老友似的。」
說到這兒,時微停頓了一下:「不過我也不能光憑直覺就判定人家扯謊,萬一是相見恨晚的忘年交呢。」
卞睿安點了點頭。
時微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繼續道:「我剛才說了,前陣子我就覺得奇怪,但一直不知道這種違和感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因為說破大天,她們也從我身上圖不到什麼。可前天晚上喝酒,莊老師主動提起了你,我覺得那話題轉得有些生硬。」
「提到我又如何?」
「在我身上沒什麼好圖,在你身上能圖的可不少!」時微睜大眼睛說,「這事兒要麼純碎是我多想,要麼......就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卞睿安橫過手臂,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胃部,他歪著頭對時微笑:「你這話我只認同一半。」
「你覺得是我多想了?」
卞睿安搖頭:「在你身上,能圖的東西多了去了。」
「......這不是重點。」時微鬆開水杯,敲了敲桌子,「我覺得夏靈還會接著約你。」
「時老師想我怎麼配合?」
「欣然赴約怎麼樣?」
卞睿安往前傾斜了身子:「你要拿我當餌?」
「你不好奇她們的目的嗎?如果當真有大魚,那我也是幫你釣的呀!」
「微微,」卞睿安眼底含笑,用左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心思這麼多......一天天的,晚上睡得著嗎?」
時微對他笑:「承蒙卞總關心,我極少失眠。」
「那可太好了。」卞睿安鬆開手,「莊潔梅和夏靈的背景,我會派人去查。辛苦你,費心為我考慮。」
時微不好意思地舔了下嘴唇:「但還是希望你查到最後,發現做的是無用功。」
「早些休息吧,白天困成那個樣子。」卞睿安站起身來,「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