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努力忍住不笑。聽到安妮說她母親將段嘉木踢走,她腦海中自然浮現了許多狗血情感糾葛的可能性,結果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芳齡二八段嘉木居然是因為年紀大,被嫌棄了。
考慮到安妮在場,時微沒有當面嘲笑、同情他:「時候不早了,先回家吧,安妮這個年紀,正需要早睡。」
段嘉木點點頭:「我還得在臨海待一陣子,咱們改天有空約。」
行駛在回家路上,時微這回的身心比出們那會兒輕鬆太多了,不得不說,段嘉木的被甩理由很有點功勞,氣勢磅礴地,將齊春蕾的影子壓了下去。
晚上時微放了一缸溫水,悠哉悠哉地泡了二十分鐘的澡。浴室內的香味淡淡的,但因為空間狹小,也聞著明顯。熱氣和香味一齊作用,把她緊繃了幾乎一整天的身體和心都逐漸舒展開。
泡完澡,時微穿了浴袍去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盒鮮切西瓜,是晚上回來在小區門口水果店買的。頭髮還濕答答地沒有吹,但她實在有些口乾舌燥了,用毛巾胡亂擦了幾下,就坐在沙發上左一塊又一塊地吃起來。
大半盒西瓜吃進肚子,時微感覺整個人都變沉了,忽然又有些後悔,站起來,繞著小客廳來回踱步。走到第四個回合,她的電話響了,是卞睿安打來的。
時微接通時就開了外放,因為按前幾天的情況推算,今晚的電話也會打很久,若是手機一直貼在耳邊,會不大舒服。
「還沒睡吧?」卞睿安問。
「沒呢,剛剛吃完西瓜,吃太多了,現在又在努力消食兒。」時微邊走邊問他,「今天怎麼忙到這麼晚?我還以為你十一點之前會打給我。」
「請人吃飯。」卞睿安低笑著說,「卑微得很,別人不吭聲我不敢走。」
「那你喝酒啦?」
卞睿安像是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喝了,但不多。」
時微走累了,挪到窗邊坐下:「今天的月亮好圓。」
「快十五了嗎?」
時微掃了眼手機日曆:「已經舊曆十七了。」
「時間過真快。」
時微「嗯」了聲:「月亮真的很圓,你要不要拉開窗簾看看。」
「......」
「怎麼不說話,覺得我很幼稚無聊嗎?」
「沒有。」卞睿安說,「我在往窗邊走。」
「看到了嗎?」
「看到了,」卞睿安說,「很漂亮,就是有點重影。」
時微哎呀哎呀地蹙了眉頭:「還說沒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