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說起水榭里的情形更是事無巨細,對應的人、物、事還有時辰,分毫不漏。
寧知越嘆為觀止,這樣過目成誦的本事,只做個公主的貼身丫鬟也太屈才了。忽而又想起與祝十娘從褚玉苑庫房趕往前院的路上,確實見過一群丫鬟簇擁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在廊橋上往下看,但因天色晦暗,那人又是逆光,並未看清顏面,原來那個時候她便已經見過公主了。
細聽下來,綠珠所言與水榭當值的丫鬟所言也大致無二。
然有人在水榭換花有實實在在的證據,綠珠這樣細緻怎麼會發現不了呢?
綠珠也已聽說毒是下在花瓶里的,後來兇手又再次換過,也十分自責,說道:「因怕底下的小丫頭做事不仔細,奴婢跟著公主去水榭後,還特別留意過那瓶花,沒想到還是除了差錯。」
事已至此,現在自責也是無用,虞循因讓她仔細回憶公主犯病時,有無發現何處有異樣。
綠珠頓了頓說:「其實自公主病後,每日起居並不多大不同,乏了便休息一陣,待有些精神便將園子裡的幾位娘子叫過來說說話。若非今日意外,也該是如此。但非要問有什麼異樣,奴婢其實也是有些疑問的,只是問過從露還有其他姐妹後,她們並不覺得怪異,奴婢也才覺得自己謹慎過頭,疑神疑鬼了。」
虞循問是何事。
綠珠道:「公主的病由來已久,這兩年也數次犯病,依奴婢從旁悄悄觀察,公主從前發病前並無徵兆,卻會在發病時一直往屋外瞧,像是在找什麼人。可這回不一樣,公主從怡景殿出來就顯得有些煩悶,到了水榭也躁動不安,嫌人多吵鬧。奴婢這才遣散了一些丫鬟到水榭外候著,但公主還是覺得喧噪,甚至動了怒。
「可實際當時水榭里只剩奴婢與從露,奴婢問過從露,又問了其他人,都不知曉有聲響,但公主說了,奴婢還是命人人去看了看,讓園子裡的人都歇下。之後睡下沒一會,就聽到公主在夢魘中低呼『是誰』,又說『她來了』之類的話。
「奴婢叫醒公主後,公主愈發驚急,認不出人,還不准人靠近,非要往臨水那面欄杆朝外翻,說是水下有人,有人落水了,攔都攔不住。直到駙馬來了,束了公主手腳,又安撫了一陣,喝下藥也就安穩多了。」
寧知越心內一震,怎麼與她夢裡的情形這般相似?旋即去看虞循,見他神色嚴肅起來,「之前怎麼沒有聽人提起過,可有查過水渠,發現什麼人?」
綠珠搖頭:「事發之時,只有奴婢與從露在,其他人都在水榭外守著,只知曉公主發病,也不清楚裡面什麼情形。至於公主說的『水底有人』什麼的,奴婢覺得應是公主夢魘,醒來還分不清真假。」
虞循問道:「那你覺得怪異是因公主今日去水榭前就已有發病的徵兆?」
綠珠還是搖頭:「公主今日顯得不安確實異乎尋常,但奴婢要說的是公主聽到的聲響。駙馬來了之後,奴婢與從露便不那麼束手束腳,從露去給公主取藥,奴婢留在水榭吩咐底下的丫頭做旁的事,就是這個當兒,之前讓去水榭外查看的小內侍來回稟,稱當時水榭周圍並無旁人,倒是在碧花樓里發現了韓娘子與另兩位娘子。碧花樓就在水榭後的桃林里,離水榭還有一里地,雖能兩相對望,但這聲響如何能傳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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