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院子的下人也不多,安安靜靜守在一邊。
綠珠早已過來等候,見到寧知越也跟來,略顯出一絲驚詫,很快又恢復如常,等再對上虞循時露出些許的凝重,「欽使之前的問題,奴婢想了一路,還是想不出來。」
今日發生了太多事,又在內苑裡彎彎繞繞兜了一大圈,寧知越腦子一時有些發懵,沒想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事,稍稍回憶了片刻,方才記起離開怡景殿前虞循曾問她,別苑裡有沒有可能記恨公主的人。
當時虞循說起兇手的行兇目的,沒有危及公主的性命,更像是為了報復而一次次的給公主下毒折磨她。
若非有怨,何以至此呢?
寧知越以為,綠珠這麼說要麼是有意維護公主顏面,要麼便是因公主的恩情忽略這種可能。
就如今日褚玉苑發生的事,若是漪蘭與虞循並未前去,若是韓玉嬌將事鬧得更大,搜查了整個院子裡的人也沒找著,公主非要包庇她,映秋或是褚玉苑裡其他伶人難道不會心有怨懟?
虞循也道:「公主身份尊貴,即便同處別苑,能拜見的人並不多,能起爭執的人也更不可能有,但沉雪園上下皆以公主的意願喜好為尊,看似簡單尋常的一句話,或許就決定了底下人的命運,這樣的人有沒有呢?」
綠珠這才領悟,眼珠左右擺著,急切地想
要回憶起來,虞循又道:「你與從露平日常待在公主身邊,所聞所見有限,不若詢問下面的人,慢慢來,不著急。」
綠珠應了聲是,垂下頭,才轉入正題。
公主日常的起居簿為著查驗方便,每月都會單獨立冊,故而公主雖只在別苑裡住了兩年,送來的起居簿足有二十四本之多,且每本薄子足有一紮厚,堆在一處更像是一座小山。
此外,綠珠還自己做主,將田太醫的醫案取了來方便比對,寧知越與虞循都覺她考慮的很是周到。
寧知越和虞循比對著起居錄和醫案提醒,綠珠則在邊上回憶當日的情形。
公主犯病有六次,可喜的是都是在別苑裡發生,封鎖別苑,找到兇手只是時間的問題,但可悲的是,這些人都是公主府里的人,是從漪蘭和洛長史手底下出來的,現在出現了叛徒,這麼久來一直潛藏在別苑暗中謀害公主,只是想想便怒不可遏。
依據起居薄,公主每日行動坐臥還有衣衫飲食都有記載,對應負責的人也都記錄在案,排查起來很多人都在重複之列,於是只能再次鎖定時辰在公主犯病前三個時辰,周圍有那些年那些物靠近過公主,這樣一來又刷掉了一批人。
但即便這樣,耗費一個時辰,最終留下來的名單上,還是有數十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