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又看向虞循,真誠道:「既是如此,你便歇一陣,不是說要我幫忙,真來事了我替你頂著。」
虞循聞言啞然失笑,一直未出聲的洛為雍也難得露出笑臉,幫著規勸:「寧娘子赤誠之心,虞欽使可不要辜負了。」
虞循輕輕點頭,目光一直落在寧知越身上,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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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知越放下那句「真來了事我替你頂著」不久,褚玉苑還真就又來了人。
虞循坐定在矮榻上閉目養神,聽到動靜剛想起身,寧知越立在門邊一偏頭,沖他皺眉,他便乖乖地坐了回去,任由寧知越去探看怎麼回事。
來的是浣衣局裡送漿洗過的衣衫的丫鬟。
今日一早,她們得了吩咐,說要將映秋送來漿洗的羅衫送到褚玉苑的寧娘子那
兒,來了褚玉苑打聽過,方知那位寧娘子在褚玉苑正廳里,這才一路尋了過來。
那丫鬟捧著托盤,托盤上緋色羅衫被疊得整整齊齊,乾爽滑膩的織物手感,確實是上好的料子。
小丫鬟很可惜地說:「映秋娘子的衣袖上不知沾染了何物,使得衣料褪色,靈芝盡力清理了,還是留下了顯眼的痕跡。」
寧知越翻開衣衫,直接拉出袖口,確如漪蘭所說,斑斑點點的痕跡,與當日虞循用帕子做試驗時一樣。
映秋碰過花瓶,又幫春兒換過花,衣服上沾染過「仙子笑」算不得有力的物證,況且這套衣衫已被清洗過,又經浣衣局烘乾、熨燙,有漏掉的物證也被抹去了,她並不指望這件衣服能有什麼線索,只是向那丫鬟隨意問道:「浣衣局裡清洗衣衫是如何分工的?」
丫鬟不明就裡,仍是回答道:「別苑裡人數眾多,所有人的衣物都會送到浣衣局清洗。先由各院收齊所有人需清洗的衣物,統一送到浣衣局裡,再分派得底下的人去漿洗,最後晾乾、熨燙平整,再將各院裡的衣衫送還過去。殿下與駙馬,及諸位貴人,還有長史、姑姑自不必說,公主身邊的姐姐們,還有諸如映秋娘子這些得殿下賞識的人都會派特定的人來負責收洗衣衫。」
「那映秋的衣服是誰收過去的,又是誰洗的?」
「平日都是冬菊來收,再交給靈芝漿洗,晾曬、熨燙又有專人,奴婢只負責給映秋娘子。不過這件衣裳是映秋娘子親自送過去的,冬菊還以為自己做錯事了,映秋娘子說是因衣裳袖口不知沾染了什麼,有許多斑點,特來問問這些痕跡能否清洗掉。
「靈芝瞧了一眼,說這衣裳是褪色了,只能盡力清洗,不然還是得去織造署問一問織女、繡娘們,映秋娘子便說這件衣裳是公主賞賜的布料裁剪得成,不幸弄髒弄壞了,讓靈芝儘快洗出來,她也好去織造署問問。靈芝不敢拖,當日就洗好了,但近來都是陰雨天,放在烘烤房裡烘乾,熨燙也費了很久,所以才今日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