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年長几歲,又吃過兩年苦頭,機警不少,心裡也能藏得住事,若換做周陸然,他心性純良,年紀也小,到今時今地也還以為祝十娘夫婦與她關係甚好,真要被那二人追問,只怕什麼都說了。
「那後來呢?」
石僧道:「聽我們這麼說,他們也沒多問,只道我們未曾來過南漳縣,該由他們做東帶我們好好遊玩一陣,瞧些新鮮有趣的把戲,這幾日來都是如此。」
寧知越琢磨,祝十娘夫婦應該是在他們走後,等別苑放他們離開,就跟著來了南漳縣,李漳被虞循指派去查案,無從動手,那就只有祝十娘夫婦能做些什麼了,難不成是為了這個目的接近周陸然和石僧的?
她問石僧:「當初在康高馳宅子裡放火的那個人,你如今還有印象嗎?有沒有看到過身量外形相似的?」
石僧搖頭,「沒有,當初的事因那人而起,我這輩子都不會忘的。」
見他提起往事便如此激動,寧知越不免擔心,當初李漳在別苑,祝十娘夫婦也在別苑,因那一次公主犯病,南漳縣沒有死人,所以會懷疑配合李漳殺人、給映秋送藥的就是孫齊,但石僧既然說還沒發現,也就是說,殺人的另有其人,且那人還很可能在南漳縣。若真讓石僧碰上,會不會激憤報復呢?
她安慰著石僧,又道:「你也知道,如今汜州、南漳縣都不太平,咱們如今離了沉雪園,恐怕會遇上更多事,
當初你讓我送你回去,現在如何想呢,若是想離開,我現在就找人送你走。」
石僧猶豫,「過去兩年在採石場裡,我確實擔驚受怕慣了,心中總惶惶不安,才不想待下去,但現在……五娘你人很好,虞欽使、阿商哥,還有十一郎,他們都很好,我現在不想回去了。」
「可是接下來咱們面臨的事也很危險,你本來與這些沒有關係,但跟著我們反而會被牽扯進來。」
石僧眸光炯亮,堅定道:「我現在不怕了,如果沒有你們,我現下還在採石場,說不定也會像何叔一樣死在那裡,但現在我又活過來了,還有了新的朋友,五娘,我可以幫你們的,只有我見過那個壞人,還有那群在採石場的惡棍……」
說到這,他又似想起什麼來,有些許疑惑,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幾日在外邊玩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盯著。」又問周陸然,「你感覺到了嗎?」
周陸然搖頭,寧知越又問他,「何時的事,與虞郎君說過沒有?」
石僧搖頭,「我怕自己弄錯了,耽誤他們正事,就沒說,打算自己先留意著。」
寧知越想,上一次阿商和石僧來南漳縣就差點回不去,這一次人來多了,那些人就忌憚起來了,不敢明目張胆了,她思忖片刻,偏頭瞥向閒散的姚琡,「這些日子你就帶著他們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