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珂的到來給寧知越提了一個醒,知曉她在南漳縣的人越多,就意味著陳家的事已經有了廣為人知的趨勢,幕後真凶再如何費心費力阻截消息都已枉然,若為自保,兇手此時應當殺人滅口——譬如鄧天鋒和郭良,又或是銷毀現存的物證——例如賈家村後的莊子,形勢緊迫,容不得她再耽誤下去。
她偷著覷了一眼虞循,暗自琢磨,直接告訴他賈家村的異常未免還需諸多解釋,提醒他姜贇的死並非意外,再趁機讓姜盈盈將姜贇藏起的信件交予虞循,倒能省了許多事。
只開這個頭,還是得拿李開濟下手。
寧知越驀然轉頭,曹榮就在門外站定等著,原本冷肅著一張臉,見兩人過來又堆起了笑,並不過問怎麼回事,將人往屋裡引。
曹家宅子並不寬大,三進院落,宅子裡擺設簡陋,更是沒幾個下人,與張家、杜家,以及李家那樣恢弘門庭的布局和僕婢環繞的腔調大相逕庭,渾然看不出他生意人的派頭。
曹榮命人上了茶,先開口,開門見山地將他在陳家這些年的所知一一相告,及至說起與陳家的爭吵,雖與城中所傳是為曹襄提親有些出入,卻也確是為陳興文這些年鑽營官場,不理生意,忽略兒女,為他要以陳玉當作邁入官場的踏腳石而憤懣不平。
曹榮道:「當年我跟隨陳兄之時,只知曉他將妻女安置在失散多年的兄長家中,他並為透露與寧家有親,卻仍是對妻女時時掛念,事事上心,但只隔了兩年,他就改了往日作風,一心想使陳家在南漳縣聲名鵲起,我不知他遇上了什麼事,但他於我有恩,我該幫他達成心愿。」
後來他幫著陳興文達成了他的心愿,他再一次去見了妻女回來,余怒仍未消,這一次卻是想要與官府攀上關係,甚至於用銀錢捐個官位。
當時汜州還是韋刺史執政,韋刺史最是端正嚴明,不喜有此類賣官鬻獄、貨賂公行之事,於是只能先友善結交官員。
直到陳興文將陳夫人和陳玉還有陳杰接回南漳縣,他這念頭一直都未曾打消,反而越來越炙盛,也因此對陳夫人和陳玉諸多教條,逼迫得兩人不得安生,以至於陳夫人與陳玉爭執,一時衝動自盡了。
陳夫人死後,陳興文就更加變本加厲,恰逢幾年之後韋刺史病故,新任刺史正是此前有些交情的韓陽平,因而使得陳興文以為有機會踏入官場。
但韓陽平此人一朝得勢,就忘了往日交情,他與陳興文數度上門,韓陽平常尋藉口避而不見,或者讓長史計逢代為會見,多了一個從前不識之人,在打交道就從從頭來過。
如此下來又耗費數年,仍是未能讓陳興文得償所願,但他卻是看出這些人不好深交,還是得轉交底下縣裡的官員。
「許仲昇是韓陽平一手提拔的,陳兄知曉他靠不住,所以轉向結識崇川縣的縣令,也就有了後來結親之事。」
曹榮再度提起這段往事,頗為感慨,「他鐵了心要將小娘子嫁給那縣令的侄子,我是不得已借著提親之名,想救那孩子一把,但陳兄斷然拒絕,還……他言語頗為譏諷,全不是當年我認識的樣子,故而忿然帶著襄兒離開了陳家,哪知小娘子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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