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僧氣都沒喘勻,就地撐著雙膝彎著腰,又費力解釋了一番,這時老漢才將信將疑地冷靜下來。
按照虞循的吩咐,他們是得將這三人找個可靠之地安置下來,等他們醒了再回話,這麼一耽擱,又跑了一人,他們五個只好先尋個鎮子落腳,經這麼一番折騰,這一老一少才對他們徹底放心下來。
趁空閒時,他們問清了這老少的籍貫,也問清了他們是如何被抓的,也尋了可靠的農戶,給了些銀錢,準備將他二人送回家去,哪知當晚就生了變故。
「那一晚其實也沒人知道怎麼回事,最初只是眾口相傳路走不通了,我們才改了主意,再休息一夜,第二日啟程,等到第二日,鎮子裡就有人傳言,說袁志用帶兵占了崇川縣城,各處關卡都被把守,嚴令禁止有人出入,我們也只能把啟程的時日往後拖延。」
之後幾日,他們走動也受限了,消息確是仍在百姓口中越傳越廣,有說袁志用起了反心,領兵將汜州境內各縣城都攻下,派兵駐守著,也有說他是此舉是正是為了抓捕反賊,不然何以還派重兵看護平寧公主所在的慈安寺,總之,賈源的死,賈家村後山的秘聞都紛紛傳了出來,一時流言四起,叫人真假難辨。
他們知曉內情,聽著這些消息哪裡還坐得住,將那老少二人交託給可靠之人,往崇川縣趕來。
聽聞寧知越他們尚在城中,平安無事,這才匆匆進城來。
虞循沉思著,袁志用的動作如此之大,越是鬧得人盡皆知,才越能激起陸謙出兵。而今已過三日,若明日淮州還沒有消息傳來,陸謙怕是靠不住,得另想辦法拖延袁志用了。
其他人也料想到這樣的結果,一時廳內氣氛沉重,眾人都沉默著。
石僧到底年紀小些,對戰事不敏感,卻壓不住對傳聞的好奇心,「賈源當真死了嗎?我們進城時聽說曹榮與曹襄也死在了莊子上,還在莊子外挖出了好多屍骨?」
羽書沒說話,看了虞循和寧知越一眼,兩人似乎都在想著事,便朝他點了點頭,石僧呼哧一聲,頓時義憤填膺,「就這麼死了也太便宜他們了,好歹得讓他們也嘗嘗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受過的苦。」
他自顧自氣呼呼地說:「咱們救下的那三人我們都問過了,那老漢本是個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一個人住在汜州轄地內的一個小村子裡,平安無事過了這麼多年,誰料前些日子突然被一個青壯男子尋上門來,將他擄走,得虧是遇見咱們,不然不是得遭一回罪?」
那男子自稱是老漢同族,因發了一筆橫財,覺得是祖上庇佑,要為祖上修繕祠堂,續族譜,只礙於年月久遠,他們年紀輕,家中也沒了長輩,弄不清過去族裡有哪些人,這才找上門請老漢幫忙回憶一二。
這老漢起初聽聞,也不大相信,那人又說了自己的來歷,與這老漢祖上似乎還真有些淵源,也覺得自己一大把年紀了,
騙他做什麼呢,想了也就應下,隨他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