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心內一顫,她覺得寧知越好像有哪裡變得不一樣,她和曹氏父子的對峙似乎也變了一個玩法。
**
接下來的一日一直到入夜都沒再生出變故,虞循一行人也如寧知越預料的沒有回來。
翌日一早,寧知越仍舊依照昨日一樣前往正殿做早課,聽法師講經,待要前往小佛堂抄經,從正殿出來時,虞循已在殿外候著了。
他衣袍端正,頭髮也梳得整齊,但他肩上和頭頂髮絲上沾著一層細密的水霧出賣了他,寧知越知道,他定是清早露氣未退時就往回趕了。
寧知越瞧了瞧左右,寺里安安靜靜,寺里的僧人卻還自由行動,做著自己的事,沒有有公主駕臨的森嚴,也不見姚琡和姚珂的蹤影……
她遞過一方帕子給他,指了指他的肩上和頭頂,又盯住他的眼睛,「只你和阿商回來了?」
虞循怔怔接過帕子,視線閃了一下,輕輕嗯了一聲,上下打量著她,「殿下要在山莊多待兩日,留了嘉宜縣主作陪,世子放心不下也就留下了。你呢?昨日在寺中一切可好?」
芙蕖就在邊上立著,她沒出來時虞循怕不是早已問過芙蕖了,這會還來問。
寧知越眨巴著眼睛撇撇嘴,重重哼出一口氣,展開雙臂,在他面前轉了一圈,「我沒事……倒是你,只帶著阿商,若是路上遇著刺客怎麼辦?」
虞循呆望著她笑了笑,不說話了。
她在這兒,他的心也在這兒,便是昨日山莊裡繁弦急管、鶯歌燕舞迷人耳目,於他也是寸陰若歲,若非要見公主與馮昭一面……
想起正事,虞循凝了凝神,「昨日……」
「你……」
兩人同時開口,四目相接,徒生出兩道情絲牽線搭橋,將兩顆心緊密纏繞。
虞循別開臉,清了清嗓子,又轉眸凝望著她,「你先說吧。」
寧知越淺笑著應了一聲,頓了頓,輕悠悠地說:「可聽說韓玉嬌的事了?你可想過公主……她很古怪,說她愛馮昭,對其百依百順,可韓玉嬌又怎麼說?她從前對映秋可不是這樣的。」
虞循點頭,沉吟著:「這件事確實出乎意料,昨日山莊裡,我只在宴席間見過公主,說過兩句話,之後她便託詞疲乏離席了,而馮昭……」
他昨日的確見過馮昭。
蓮花山莊裡慈安寺路程不算近,兩個時辰的路程,因公主儀駕與一眾車馬聲勢浩大,行經之處總會引起周邊村民注意,免不了要開道阻攔,直到午時前才到山莊。
山莊裡一切都已打點妥當,眾人入山莊後,稍作修整,洛為雍便命人傳信:宴席設在晚間,趁著日色正好,請諸位一同遊覽山莊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