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煥因虞循在汜州借用其名義私下向淮州借兵一事遭聖上斥責,稱病在家,寧知行與姚琿奏表請願前往汜州也被聖上按下,獨獨採納盧尚書的提議,將他調來赴任,這不正是介懷虞家與寧家來往過密嗎?
聖上都如此顧忌,他的懷疑不是很正常?
就算最後什麼都沒有查出來,他也是為杜絕一切引起禍亂的可能而行事過激,聖上會體諒他的忠心,盧尚書也會為他周旋。
如此想通之後,楊德又恢復了最初的趾高氣揚,「世子與寧四郎請便,但寧娘子我必要帶回縣衙。」
「楊刺史……」
「楊刺史……」
「楊刺史……」
虞循與姚琡、寧知容三人同時出聲喝止,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對視了一陣,還是寧知容開口道:「楊刺史若拿不出真憑實據,我也不會任由我妹妹無端被人污衊下獄。」
「這裡是汜州,是本官管轄之地,要如何審查犯人是本官說了算。」
「汜州也並非楊刺史你的一言堂,你就算是一州刺史,也不能濫用職權,京城路途遙遠,江州蔡節使的行在卻是便利,蔡節使節度江、袁、汜三州,我也能請蔡節使來主持大局,分辨是非。」
「你……」楊德氣結,卻沒有退讓的意思。
兩方僵持著,氣氛分外膠著。
就在當口,漪蘭步履匆忙地趕來,袁志用竟也隨行而至。
一直沉默隱匿於眾人之間的寧知越終於不在沉寂,她淡然的面龐上有了一絲浮動,視線緊隨著漪蘭,一直盯著她走近,將在場眾人都掃過一遍,面上堆著笑,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霾卻沒被寧知越漏掉。
「聽下人們稟報,楊刺史帶著人又來傳喚寧娘子問話,這是……」
楊德心一凜,想起上次公主幫寧知越解圍,擔心這回又會如此,也恐漪蘭還不知曉此次事情的經過與嚴重程度,若她知曉,憑她對聖上的忠心赤忱,絕不可能放過嚴查寧知越的機會。
他急忙將張游與春杏對寧知越的指控一口氣說完,姚琡不甘示弱,楊德話音剛落,他便接著解釋楊德的私心作祟,幾次三番的污衊寧知越。
兩邊各執一詞,也不知道漪蘭聽進了那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