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班這時候忿忿不平,連忙大罵。
「早不倒晚不倒,偏偏在終點倒,存心的吧?」
「比不贏就耍花招,真六。」
一班瞬間不滿。
「你們是什麼意思?沒看到人都病了嗎?」
「生病還能控制的話,那還要醫生干什麼?」
宋初憐被人攙扶著,此刻來到溫時念面前,柔弱開口:「這一次,算我錯了。」
溫時念冷眼看著她:「你說這話不對。」
宋初憐怔在原地。
溫時念:「什麼叫算你錯了,本來就是你錯了。」
宋初憐沉默了幾秒。
溫時念冷聲開口:「怎麼?不說話是無話可?還是打算等人幫你辯解?」
「我想你應該是等人辯解吧?我看你面色紅潤,也不像有病。要是真有病的話,你體育特長生是怎麼考進一中的?」
「一千五百米都跑不動,你要麼是來的?要麼是買分作弊來一中的?要麼就是輸給我不甘心,故意做出這樣的事情?」
宋聽憐只感覺度秒如年,手心不經意間已然變得濕漉漉的,她心隨之慌亂。
但幸好一班的人此刻與二班對罵了起來,也有班級榮譽感的同學心疼她這個「弱者」。
「能不能少說幾句啊?宋聽憐也道歉了,還想怎麼樣?」
「而且女生本來就虛弱,搞不好是生理期呢?」
宋聽憐感到朋友拉住自己的手按了按,她眼裡浮現了一層霧氣,望著溫時念。
「溫時念,我知道我們之前有矛盾,可是都是女生,你也知道女生的不方便。在很多時候,女孩子總有那麼幾天是……」
她咬了咬唇,沒再繼續往下說,可是淚水卻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此刻連二班的人也沒再說話。
溫時念望著川劇變臉般的宋初憐,怒火中燒,對上剛剛她挑釁的眼神,絲毫沒有任何憐惜的心思。
「你上輩子是只潑猴吧?給根杆子往上爬,找到生理期這藉口,可把你牛壞了。」
「行,我看你比林黛玉還會哭,你要不然開個班吧,直接叫宮斗教學班。」
眾人目瞪口呆。
一班也沒想到溫時念這麼得理不饒人,剛平息下的怒火又迅速竄上心頭。
宋聽憐旁邊的朋友開口懟:「溫時念,你惡不惡毒啊?人家都受傷了,你能不能少說幾句?」
「她沒有受傷嗎?」
謝知韞瞭起眼皮,和宋初憐對視:「你導致溫時念受傷了,而且我沒看錯的話,剛剛你壓在溫時念身上。論受傷程度,也應該是她更勝一籌。」
他語氣帶嘲:「我聽過一句話——醫院裡安靜的病人最危險。真正受傷的人,已經疼到沒有力氣大聲嚷嚷。」
「況且我覺得,不是一直哭的人才是受傷最嚴重,也不是掉幾滴眼淚,就可以把加害者偽裝成受害者。」
空氣很靜。
明明只過了一分鐘,可是這些話卻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那些指責的話在這時候再說出口,卻發現有些站不住腳,一班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