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接過,不可置信地開口:「你在羞辱我?」
謝知韞有些摸不著頭腦。
「謝知韞,我罵你的話,你居然不放心上。」
「沒有。」
「你就是,不然被我罵,怎麼會不傷心呢?」
人們都說,越在乎一個人,從他口中說出話會產生千倍百倍的殺傷力,可謝知韞哪裡一副自我反省的模樣,反而還唇角隱隱含笑。
謝知韞望著她春水瀲灩的眼眸,胸腔發笑:「難不成你還想看我哭啊?」
「也不是不行。」溫時念舔了舔嘴唇,腦海里已經幻想出他哭的表情了。
他皮膚冷白,哭起來應該雙頰通紅得像滴血,昔日那雙冷淡眼眸落淚,應該看起來讓人十分想狠狠蹂躪。
她確實期待得要命。
謝知韞神色微斂,望著溫時念上揚的唇角,他知道她已經幻想到什麼稀奇古怪的畫面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溫時念。」
被這一聲音拉回現實,溫時念轉頭看向謝知韞,「額,不想看你哭。」
可她的語氣乾巴巴的,不實誠。
謝知韞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行了,等到你生孩子的那天,我應該會哭的。」
溫時念:???
「到時候我讓別人錄個屏,給你看。」
溫時念大腦一軸,「不是,我生孩子,你哭什麼啊?」
出力的又不是他,他哭什麼呢?
謝知韞忍不住對她投去了一個白痴的眼神,一板一眼地開口:「你難過,我更難過了。」
——你難過,我更難過了。
這一句話,像是有神奇的魔力,能讓溫時念剛剛不悅的心情迅速化為深深的喜悅。
原來,她的痛,在謝知韞那裡是加倍的。
世界上或許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這一刻,她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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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周末,學生再次到了開學的日子,也繼續在教室里瘋狂補作業。
溫時念趴在桌子上,有些悶悶不樂。
朱丹丹側頭看去,「不是吧,姐姐,你又難過啥呢?今天你家謝知韞不都跟你一起來學校了?」
「那他現在不也沒在我身邊。」
「溫時念,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愛黏人呢?」
被朋友這麼一打趣,溫時念面色一紅,她諾諾道:「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