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看著,一會兒就睡著了。
……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躺在他過於柔軟的床上了,好像連被子都換了一床?
房間裡的窗簾都拉上了,只留下了房門的一條細縫沒有關閉,
外面客廳里還隱隱約約傳來了香味?
哦?
是江諾找的人到了?
不會是田螺姑娘吧?
不過,田螺姑娘有這麼大的力氣把他從地上悄無聲息的搬到床上還不把他吵醒?
那這田螺姑娘還——
「醒了?」
房間的門一下子被打開了,外面的光一股腦的全都蜂擁而至,肆無忌憚的充斥著他這陰暗無比的狹小空間。
安樂伸手擋了擋這刺眼的光線。
透過指縫,他清楚的看清了面前的「田螺姑娘」,一句「fuck」硬生生被堵在了嗓子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甚至還下意識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被子。
不是很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發生過什麼。
但好像,一切都無濟於事。
怎麼偏偏是鍾譽?!
江諾到底是從哪裡雇的人?能僱到他?
適應了光線之後,安樂儘量扯了扯自己臉上有些僵硬的笑容,縮了縮身子朝著鍾毅眨了眨眼睛,滿臉的疑惑。
「鍾……鍾老師?您……您怎麼來了啊?」
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我不來你是不是想讓自己在地上睡一天?」
鍾譽表情一如往常,只不過語氣確實少有的冰冷,仔細聽還能聽出些許的心疼。
只不過並沒有讓安樂聽出來。
安樂縮了縮腦袋。
嘖,被罵了哎。
明明平時都很溫柔的,自己怎麼鬧騰他都不緊不慢,他還以為他壓根不存在生氣這種情緒呢,今兒個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過!
他都這樣了,他還罵他!
真是一點也不心疼他!
安樂莫名地整個人委屈勁兒就上來了,明明自己也沒吃什麼虧,明明對方可是被打的都爬不起來了,但是現在他就是特別委屈。
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放心的人。
一時間,圓溜溜的眼睛一眨,偌大的淚珠就跟著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安樂自認為不是個矯情的人,可是長到這麼大,怎麼就越發控制不住情緒了呢?
「你罵我。」
「我哪有。」
鍾譽本來還想跟他說一下睡地上的不好之處,但是一看到他眼淚汪汪的,感覺自己的心都在跟著碎。
怎麼就哭了呢?
他說話太重了嗎?
還是他臉上的傷又疼了?
他揪了揪自己的褲子,蹲在了他的面前,認真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