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兄長撥給她的下人,原本她是在教會工作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瑪麗說著,她將玫瑰花放在了桌子上。
「等等。」瑪麗說。
「是小姐。」
「你是叫什麼名字來著,是叫歐什麼來著。」瑪麗說。
「回小姐的話,我叫維希。」女僕說道。
瑪麗走到她面前。
她發現眼前這個女僕的眼睛有一種獨特的美感,像是一對沒有溫度的寶石,異常的清透,沒有凡人的濁氣。
可能是由於對方是祭司的緣故。
瑪麗貼近她的臉。
「你真的只是一個平凡的祭司嗎,我可以從你身上看出其他的東西來。」瑪麗用她那軟糯又沙啞的聲音說道。
瑪麗死死的盯著對方,那個名叫維希的女僕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只是安靜的看著瑪麗,臉上帶著微笑。
那笑容在瑪麗的眼中顯得十分的詭異。瑪麗一時間有點恐懼,這女人的笑容很虛假,她只動了嘴角的肌肉,眼睛是沒有感情的,冰冷又明亮。
瑪麗不想自討沒趣,她朝後退了一步。
「好了,我可不想和你開玩笑,我一會下去,你就先去忙你的事情吧,我需要幾本書,書單我寫在紙上了,你記得給我去拿,告訴愛德華,我也有權利使用他的藏書室。」瑪麗轉身。
「遵命,小姐。」維希低聲的回應道。
*
舞蹈可以是優雅的也可以是邪惡的,美麗的身體會是花園中最為瑰麗的花朵,也可以是墓地里最冷冽的柳枝。
瑪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年幼的身體像是一個笨重的鐘。她瘦小卻不靈活,身體沒有發育,看上去又有些呆滯,就是這樣的身體,依舊可以引來禿鷲,那些惡毒的禽獸,總會出現,窺探著青春。
瑪麗身邊的那位看似古板的舞蹈老師就是如此。
她上課的第一天就敏銳的發現這傢伙不懷好意,那個看起來很文雅的老師總是喜歡觸碰小女孩的身體。
「我聽說老師您的妻子曾經是皇后的侍女,後來被趕出宮廷了。」瑪麗問道,她擺出一副天真的模樣。
這些消息是她從一同上課的同年女伴那裡聽來的。
「你從哪裡聽來的。」
舞蹈老師是個看起來十分文雅的男子,如果他是個表里如一的男性瑪麗說不定會很喜歡她。
教授禮儀和舞蹈課程的老師名叫睿希利,他是一位伯爵的次子,家族早就沒落了,到了他這一代身上的半神血脈早就稀薄,又趕上經營不善,家族一向坐吃山空,而他又繼承不了爵位,就是個拿不到任何財產和頭銜的可憐鬼。
幸運的是,他是個天生的藝術家,會寫音樂劇又會能歌善舞,重要的是他生得一副好相貌。一頭金棕色的齊肩發,五官俊朗,笑起來很溫和,說話的語調也和唱歌一般。
除了瑪麗這裡的所有女性和男性都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