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咒罵,用最惡毒的話語。
那人聽見之後只是哈哈大笑。臉上浮現一種愉悅感,瑪麗很少憤怒,她看見床邊的燭台,拿起來猛地朝那人打去,重重一擊。
鮮血落在乾淨的被褥上。
瑪麗聽見呻吟聲,趁機離開了房間。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睡袍,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出去之後在長長的走道里奔跑,這條走廊兩邊的牆壁上掛滿了肖像畫,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圍繞早瑪麗安。
銀色的頭髮,金色的眼睛,冷漠的神態。
他們的眼睛齊刷刷的看著她。
「不,我要離開這裡。」瑪麗裹緊自己的袍子。
腳下的石磚變得鬆軟,要陷落了。要從高空墜下。
*
胃裡一陣絞痛。
瑪麗乾嘔了一下,她命人送來一杯檸檬汁水。
「今天處決嗎?」瑪麗問。
回話是個很面生的女孩。
她是剛調來伺候瑪麗的,瑪麗對這個女孩不反感,但也談不上喜歡,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住在宮裡,名義上是代表家族參與一些事務,實際上不過是充當國王的預備情婦。
宮中的人都看出來了,大祭司要將最近的妹妹送來。
瑪麗想:要是他真的有心,都讓我代表他參見御前會議,為什麼就不能真的給我一個席位,讓我安安心心的當家族世俗事物的代理人。
但這個時代,這個氣氛下女人大概也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實權。
瑪麗喝了一口果汁。
「是,小姐。」這女孩過了好久才回答。
瑪麗順手翻翻身邊的書。
她看著標記過的章節。最近她在整理各大家族的譜系,是最近的愛好。
「準備一下,我要去看行刑。」瑪麗說。
「是。」女孩回答。
雖然是新派來的僕人,但在本職工作上還是個老手。
瑪麗發現這個女孩是半個祭司,她身上有一定的魔力,只是和自己一樣不算是會熟練運用的人。
「你是叫什麼來著。」瑪麗開口,她抬眼看了一下女孩。
「我的名字不重要,您可以隨意稱呼。」女孩說。
「那你有什麼喜歡的名字嗎?」瑪麗問。
「都可以。」
瑪麗笑了,她放下書本,懶洋洋的靠著,打量著眼前的女孩。
「就叫你喬吧,我之前有個女僕也叫這個名字,很可惜她被送會老家了,據說在哪裡找了更好的差事。」
或許是死了。瑪麗在心裡想到。
「依照您的意思。」女孩說。
那女孩有著一頭銀灰色的短髮,五官柔和,但眼神很犀利,像是一隻豹子。瑪麗很喜歡她的眼神。
「好了,你就是我的新喬,這段時間從來沒有過交心的話,現在也不晚對嗎?」
喬不做回應。
她微微的點頭。
「好了,希望你會一直陪伴著我,最起碼久一點,要超過我的老僕從們。」瑪麗笑道。
喬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