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皇子的寢殿也難以倖免。
吉利斯是今年才入宮的,他一直在聖城工作,是聖母主教的副手,一個不起眼的文官,他隨著二皇子法亞爾一起進入宮廷,在這裡繼續開展他的宗教業務。可惜,入宮之後,他幹的工作和自己的本職毫無關聯。
這一年他很不習慣,畢竟是從文官變成了私人助力,像個貼身的男僕。他覺得將來自己可以去當貴族的大管家。
他不喜歡這份工作,但又不得不在,法亞爾,他的主子,上司,管理他的主教大人現在生命垂危,幾乎要死去。
還好被科學院的瘋子救回來。
這件事除了宮中的要員,還沒有幾個人知道。
吉利斯走在前面,若有所思的望著不遠處的身影。
「可以停一下,我看皇帝陛下進去了。」吉利斯對身後的醫生說,那醫生是年輕人,是從科學院調過來的。
「哦,可這湯藥需要即可服用。」他說。
吉利斯有些不耐煩,他十分討厭這些不懂變通的科學家,這些人沒有任何的魔法天賦,也不是貴族子弟,最多是富商家的孩子,多數還是私生子或者次子,全部是舊時代上不來台面的人。
現在借著學者的頭銜出入宮廷,仗著教皇大人的口諭,以真理和科學為榮,開啟了另一種信仰方式。似乎任何事物都不能違背他們的「科學之神。」
這也是一種迷信。
吉利斯想:這就像我那不信仰主流宗教的老姨媽一樣,她篤信舊神,那些被神鵰都要除名的神明,時代遺忘的,不曾留下姓名的,就是自然本身,大地本身,不存在體系和文明。
但這又有什麼錯呢。只是很煩人而已,嘮嘮叨叨的。
「你這話可以對皇帝說,他是個好脾氣的人。」吉利斯不快的道。
那年輕人準備說些什麼,看見吉利斯嚴肅的表情和充滿嘲笑的眼神,還是暗自多想了一會。
「恐怕我要重新做一碗了,下次還是要多準備些原始的材料,總是要喝最新鮮的,保鮮技術並不是人人都有。」那年輕人說著,沒有看任何人,只是盯著手中的碗。
吉利斯嘆了口氣,他讓那年輕人回去。
「皇帝要和殿下說些什麼?」那年輕人自言自語。
「總之不是我們應該想的。」吉利斯說道,他是個謹言慎行的傢伙,從來不說八卦。
那年輕人知道問不出消息只好灰溜溜的離開,回到他的實驗室,那些充滿先進儀器的地方。
吉利斯站在門口,等著皇帝從房間裡出來,他知道自己最好不要離得太久,也不要引起任何人的反感。
皇帝不希望人們談論他兒子們自相殘殺的事實。
這搖搖欲墜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