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不能責怪他。
格林又不是她的授業恩師,他沒有這個義務,他的義務不過是愛自己,用那種最世俗的情慾來愛自己。
和亞伯特對招瑪麗安感到絕望,她很少有絕望的時刻,一直以來她都是自信滿滿的面對生活的不幸。
眼前,面對一個在血緣關係上最親近的人。瑪麗安的雙手開始顫抖。
她握不住劍了。
手掌酥麻,痛苦,疼。
無數的螞蟻在傷口上翻騰著,瑪麗安抬眼。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像是一座山,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本能的,她立在土地上的雙腿想後退,退開,逃走,朝著相反的方向走。
她的內心中充滿了怨憤的情緒。
不甘心!
為什麼,為什麼!我可能永遠也追不上自小受到訓練的人,不可能追得上。他是戰無不勝的。
瑪麗安想到過去自己的訓練,那些溫和的午後,那些汗水。
還有最近幾年的經歷,每一次她都扛過來了。
魔法,搏擊。
瑪麗安覺得自己不應該如此的軟弱。
五味雜陳。
她怕死,怕疼,害怕眼前的男人。
一張擁有最完美五官的男人。
陰鬱,優雅,不可一世。
他本該活在故事中的,他不能是一個活生生的傳奇,一個男性,一個父親,一個難以逾越的象徵。
無數個被羞辱的時刻。
她比那個他弱小。
瑪麗安咬緊牙關。
她想要揮劍,擊破這個形象。
我是個戰士,一個戰士。一直以來,佛雷澤家族的力量都是來源於女性的,我們是一條龍的後代,母龍的。
火焰,火焰是女性的象徵,是生命之源。
我怎麼可能輸給一個男性,一個擁有死亡之火的男性。
他是死亡,我應該是新生。
即便我很年輕。
我也不應該和他有如此的差距。
傲慢也好,幼稚也罷。
瑪麗安就是不希望產生恐懼的心裡。
她站著。
感到力量懸殊的絕望感,自己拼盡全力,對方只是雲淡風輕的比劃兩下。
亞伯特是如此的優雅,他好像是在和一隻在花園裡飛舞的蝴蝶做遊戲。
「好吧,我的好女兒。」他說。
「不要說這個,我不是說的好女兒,我也是佛雷澤家族的繼承人,我也擁有和你相似的力量。」瑪麗安說。
亞伯特嘆了一口氣,很快就想明白了什麼。
亞伯特的手翻轉,微微握緊。
瑪麗安被拉到半空中。
動彈不得。
不可能,不可能。
瑪麗安想,自己不可能被控制住。
力量差距過大,亞伯特排山倒海的能力壓制住了瑪麗安。
身上的神力使用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