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她真的這麼做了。
鍾伯看她要出門,上前問:「少奶奶,您現在就去民政局了嗎?還不到一點呢!我們司機開車的話,半小時就到了。」
江之夏搖頭,「不是,我只是有些私事要辦。我會在兩點的時候準時到的。」
「那我給您準備車吧!」鍾伯好心道。
江之夏想了想,同意了。
車子行到睿華創投前的一個十字路口便停下。
「少奶奶,我就在這等您。晚點,也由我送您去民政局。」司機陳叔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在晏家工作已經有二十年了。
江之夏點頭下車,「謝謝了。」
這位置距離她之前住的公寓,大約還有一公里的路程。
她之所以讓司機停在這,是因為這輛車有點太招搖了。
黑金色的邁凱倫,不是普通人家開得起的,太引人注意。
正值盛夏,陽光正猛。
江之夏撐開一把遮陽傘,慢慢往公寓走。
來的路上,她已經為自己想好藉口:回來拿房租的。
畢竟這公寓的租金是她出,押金條也在她的手上。
她離開了,理應拿回自己的那份錢。
而此時的陸沉,正趴在方向盤上補眠。
昨晚他找江之夏一夜未果,不得已去警局報案,結果被告知成年人失蹤未超過24小時,沒達到立案的條件。
無奈,他只能將車開回公寓樓下蹲守,想著江之夏會不會還回來拿東西。
他只是小憩了一會就睡著了,就連座椅都沒來得及調,甚至連班也沒上。
晏芝芝在公司里等不到他,這才找到了這裡。
玫紅色的保時捷,在一眾非黑即白的車叢中也是格外的醒目。
這是他升職副總後,公司配給他的車。
她剛開門坐進去,陸沉就醒了。
看到是她,他眼裡有瞬間失望。
「陸副總這是打算曠工?」晏芝芝氣了一宿,她已經從陸沉的助理那得知,他昨晚開車在外面找了江之夏一夜。
雖然這場角逐,很明顯是她勝利了。
但她沒有完全得到這個男人的心,她還是心有不甘。
在遇到陸沉之前,哪個男人她還不是勾勾手就能撩到?
可陸沉著實讓她廢了一番功夫,江之夏就是她最大的障礙。
陸沉揉了揉依然昏沉的頭,「抱歉,睡過頭了。幫我請假了嗎?」
「請了。」晏芝芝看他氣色不好,下意識摸了摸他的額,「呀!你發燒了?」
陸沉這才覺得自己在發燙,怪不得頭暈得厲害,還那麼困。
晏芝芝皺眉,「是要去醫院,還是扶你上樓?」
陸沉還在等簡琪的電話,也想繼續在這蹲守江之夏。
所以,他果斷選擇了後者。
江之夏是在他們上樓後才到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陸沉的車。
他回來了。
但是這個時間點,他不應該在公司嗎?
即便要午休,他也不會回來的。
猶豫了兩分鐘,她還是決定上去。
既然要分手,就該當面說清楚。
畢竟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晏芝芝把陸沉扶到床上。
「這裡有體溫針嗎?」她問。
陸沉手指著一個方向,「客廳電視櫃旁有個醫藥箱……」
「好,我去拿。」
晏芝芝起身往客廳那走,然而剛出房門,大廳的門就開了。
四目相對,江之夏神情微怔。
晏芝芝駐在原地不動,交抱雙手,有些挑釁地看著她,也是一句話不說,靠她自己領悟。
她們就這樣互看了幾秒,直到房間內傳出陸沉略帶沙啞的聲音:「芝芝,沒找到嗎?」
晏芝芝這才有了動靜,側頭曖昧地回了一句:「別急,剛看到,你再等一下嘛!」
然後她徑直走到江之夏面前,因為穿了高跟鞋的緣故,她看上去比江之夏高了半個頭。
俯身,她以勝利者的姿態,壓低聲音向江之夏炫耀:「昨晚他心情不好,我陪了他一夜,上午連公司都沒去。現在他又想要了,就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套呢?」
江之夏聽完面色更差,在表情管理完全失控前,她將插在門鎖的鑰匙留下,轉身,和昨天一樣一聲不響的離開。
可就在背過身的剎那,她的眼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