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被盯得有點不好意思，嘖了一聲：「不然我怎麼可能會記得，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夏塗川恍然大悟，之前林聽喝醉都不記事，偏偏這次全都記得。
那他為什麼還放任他的行為，難道……
不不不，別多想，別妄想。
林聽覺得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夏塗川應該知道他想說什麼，誰知這傢伙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傻傻地看著他。
他惱羞成怒道：「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夏塗川依依不捨地將目光從林聽的臉上移開，結巴道：「不、不知道說什麼。」
林聽沒忍住被逗笑：「哈哈哈，你這個樣子好。」
夏塗川嘆了口氣，目光大膽地落在林聽身上。
林聽捂著肚子，隨手擦掉眼角的淚水，扭頭問夏塗川，「你突然這樣，是因為我這幾天躲著你，對吧？」
夏塗川默認，他不想讓林聽感到為難。
林聽趴在桌子上看著夏塗川的臉，緩緩說道：「我不是因為討厭才躲著你的，怎麼說呢，我也很混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但你今天突然說要去兼職，還說要搬出去住，我很難過。」
他吐出一口濁氣，耷拉著眼皮繼續說道：「我不想讓你離開，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感，可能是占有欲，也可能是習慣了跟你待在一起，還可能是……」
他喜歡夏塗川。
他沒喜歡過人，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但和夏塗川待在一起他很開心，別人接近夏塗川他會不高興，聽到夏塗川要跟他保持距離他會難過。
這應該是喜歡吧。
林聽等了半天沒聽到夏塗川說話，他把臉埋進臂彎里，用腳踹了夏塗川一下，「你說句話，我好尷尬。」
夏塗川茫然道：「說、說什麼。」
林聽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忍無可忍道：「我是不是喜歡你？」
夏塗川更懵了，「我不知道。」
他感覺自己被巨額彩票砸中了，腦袋暈乎乎的，壓根沒反應過來林聽在說什麼。
林聽坐直身體，滿臉驚訝地看著夏塗川，「你不是大學霸嗎，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都解不出來？」
他要尷尬死了，這傢伙居然一臉茫然。
夏塗川總算回過神，他側頭問林聽，「你、你今天沒喝酒吧？」
林聽嘖了一聲：「沒有，你不會懷疑我在說醉話吧？」
夏塗川點點頭，被林聽打了一下後連忙搖頭，「我只是太驚訝了，這些話不像你會說的。」
林聽並未生氣，而是問：「然後呢，你聽完有什麼感想？」
「不知道。」夏塗川捂著心口，深吸一口氣說，「心跳很快，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林聽喜歡他，這是他做夢都不敢夢的。
林聽單手撐著頭，表情認真地問：「夏塗川，你喜歡我嗎？」
夏塗川搭在膝蓋上的手在林聽的注視下一點點握成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
「喜歡嗎？」林聽追問。
夏塗川深吸一口氣，垂著眼盯著面前的地面，久久沒說話。
林聽不想逼他，退了一步，「你不喜歡我的話，那我們之後就保持朋友的關係，今晚的談話就當做秘密封存起來，誰都不要輕易觸碰，但你不能躲著我，有事要跟我說，我們一起商量。」
「不。」夏塗川抬頭看著他，眸底的情緒沒了遮擋徹底散開，他看著林聽的眼睛，表情認真道，「我喜歡你。」
林聽滿意地笑了笑，眼睛彎著，狐狸似的。
他聽著自己急躁的心跳聲，繼續問：「那你喜歡我什麼？」
夏塗川繼續盯著他，眸底逐漸升起陌生的欲望，聲音也變得沙啞：「全部。」
只要是林聽，他都喜歡。
林聽被濃烈的情緒包裹著，他鬼使神差道：「那我們要不要試試。」
夏塗川滿臉怔忪：「試什麼？」
林聽直白道：「談戀愛。」
看著夏塗川驚愕的表情，林聽繼續說：「我們已經畢業了，之後還要一起去上大學，我們談戀愛吧。」
他試想過夏塗川跟別人談戀愛，他發現自己完全接受不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先下手為強。
夏塗川那麼帥，上了大學肯定很多人喜歡他，但如果他是他的男朋友，就不用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還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夏塗川黏在一起。
夏塗川看著他，半天沒說話，只是耳朵越來越紅。
林聽笑著，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耳朵，「你耳朵又紅了。」
夏塗川突然握住他的手，語氣激動道：「我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