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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畫師應當是在前廳宴席散了過後,還想在內室小酌一杯,卻沒料想到自己不勝酒力,不久就徹底醉倒在了床上,因此盛滿了狐仙酒的碧玉壺眼下還留在這裡。」方寧拿起桌上的酒杯,晃了晃杯內殘留的酒,湊近鼻子聞了聞,一股異香沁人心脾,詫異的抿抿嘴,贊道:「酒不錯。名不虛傳。」

「會不會是有心人為了別的目的而放出毒蟲害人呢?」方寧將自己的想法與眾人說了,又附道:「我聽聞羅畫師的畫作千金難求,也許是今日所會的賓客中懷了竊取的心思,暗中放出毒蟲咬傷羅畫師,本意只想他麻痹過去,不料用毒過量,才致人意外死亡。」

「師妹所言極是,」沈昱也想到了這一處,轉向跟著來的一位檢官道:「不妨去將羅畫師生前所器重的,並了解他畫作的下人或親眷叫來,看看有沒有畫作遺失。」

檢官應下,很快將羅畫師作畫時常常伴在身邊的小廝給帶了進來。

小廝進來向做了一揖,似乎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大場面,一直緊張地低著頭不敢看眾人,只是將他自己所知但羅畫師書房內的所有畫作一一指認出了位置。

方寧等人立即將畫作全都翻出來看,發現雖然沒有一樣遺漏,可其中許多卻是殘缺之作,似乎是沒有保存好,被蟲鼠一類的東西啃咬了似的。

「看來平日裡也有些蛇蟲鼠蟻在這房間內遊走。羅畫師許是真的意外被毒蟲咬傷致死,」檢官將畫卷都重新擺了回去,轉頭看見一旁站著的小廝悄悄抬眼看著幾人,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方寧也有所察覺,心中起疑,斜睨著小廝道:「知而不言,耽誤了官家查案,要受重罰。」

小廝一個激靈,吞吞吐吐的把口中字句嚼了又吞,最終還是對眾人說出了一件事情。

「其實老爺房內還有另外一幅畫作。那幅畫喚作什麼天魔仕女圖,一直被老爺視若珍寶。可是我們老爺除了作畫,別時都不許房內有其他人,因此無人知曉這幅畫藏在哪裡,」他說完,抬頭暗暗觀察幾人的臉色,見方寧等人聞言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躊躇了一番又說道,「或許老爺的女兒羅娘子知道這幅畫被放在何處。往年能在一旁侍奉老爺作畫的只有小姐,只是前些日子因著娘子婚嫁之事與老爺出了嫌隙,這才由我們這些下人代勞。」

「那羅娘子人呢?」沈昱問道。

小廝聽了這話嘆息道:「娘子聽說了老爺去世的消息,現已傷心過度,身體不適,將自己關在房裡,此時怕是不便見客。」

沈昱沒有強求羅娘子前來。倒是方寧煞有興致地在房內走了幾步,先是從前堂步入書房,自顧自地在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空酒,又晃晃悠悠地走到床前,驀地就要栽倒下去。

「師妹!」

沈昱見她這樣,只怕弄亂了案發現場,急忙緊張提醒。

正當眾人認為方寧就快要栽倒下去時,方寧卻攸地一下子穩住了身形,隨後慢悠悠地又站直了。她打量了幾眼這張床,才從臥房走了回來。

「別擔心,」她拍了拍自家師兄的肩膀,置之一笑,朝沈昱眨眨眼,「我是在模仿羅畫師昨日他回房的路線,發現了一處紕漏。

「——這世間擅詩善畫之人總喜歡孤芳自賞,或對月而吟,或揮筆而作。從這房內的擺設來看,想來羅畫師生前也是個風花雪月的『騷客』,飲酒之後總免不了潑墨一番,如若不然,也是要翻出自己之前的詩畫藏書好好品鑑一下。」

「可羅畫師飲酒後並沒有拿出紙筆繪畫,甚至連之前的作品也未翻出來。」沈昱結合方寧之前的行徑,似乎明白了什麼。

「不然,」方寧搖搖頭,否定道:「天魔仕女圖為羅畫師所珍愛之物,地位非比尋常,這樣的藏品往往會放到一個更為私密的地方。那麼這間房中,除了書房之外,便是——」

「臥房!」一旁聽她推論的仵作激動地喊出聲來,「怪不得那羅畫師要到床上去。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吶!」

「這麼說,這天魔仕女圖正是被放在了臥床之中。」檢官喃喃說道。

話已至此,眾人便行動起來,尋找臥床之中是否有什麼夾層。

然而,任由他們怎麼找,也沒再找到什麼線索。

方寧見狀,站在一旁沉吟了片刻,忽然抬頭沖沈昱笑笑:

「這回師兄可不能再攔著我了哦。」

話音剛落,沈昱只來得及抬頭,就見方寧問了檢官屍體位置,仰面直直地往床上倒去,不偏不倚正躺在羅畫師死前的位置。

「胡鬧!」

沈昱見她躺下還在笑,甚至笑得比先前更厲害了,頓時生氣起來,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可方寧非但不生氣,還也不理他,反而望著天花板,像是在端詳什麼似的。沈昱看她這幅模樣,忽然知道了些什麼。

於是他也學著方寧的樣子橫著在床上躺下,望向天花板。不出所想,他方一睜眼,迎面正對著他的就是那幅天魔仕女圖!

長達六尺的畫卷映入二人眼帘,上面繪著飛天的披帛仕女,如洛水之神逸入畫中,又似吳道子遺筆,雲霧之間,身下風隨濤聲動,遠處仿若有狐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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