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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昱對方寧獨身前往,多有擔心,「你一切小心。危急存亡之際,便供出我的位置,以一換一。我若死了,陛下必不會善罷甘休,裡面的人自然會忌憚一些,不敢輕易傷你。」

方寧鼻尖稍酸,只覺山風真是吹得刁鑽,安慰道:「師兄放心,不會有事的。何況師妹我覺得你在陛下心中,也沒有如此重要,自然會多加小心。」

說罷,她見門衛有調換之意,沒等沈昱反駁,道了句珍重,很快攀上山壁垂墜的枝椏,如暮雀煙波,消融於山間。

方寧躍過山莊的外沿,生怕被人發現了蹤跡,一路佝腰埋伏在荒草下,辨認山莊的內部構造。

這山莊西北各自臨江,且都有兩個山道,可以通行,而東南兩角,則是炊煙所在,灰黑色的炭火不斷燒出火紅的光圈,如魔障般盤旋天際。

方寧直覺,菸灰所在之處,才是這座山莊建立的緣由。

她尋著菸灰一路尋到一座庭院,見此地無人把守,心生古怪。

她步子剛準備踏入庭院,卻聽山風掠過時,帶起一陣極其細微的金器碰撞的異響。

從她東西南北四方傳來,有著明顯的節奏。

方寧微挑眉,低聲道:「回形拐子針啊,誰設計的呢?針腳應該再細密些,不然風一吹,聲音響了,還如何防賊呢。」

方寧的耳力驚人,也是因為幼時師傅常拿這個針法治她晚歸逃課,如今這些陣法於她而言,雕蟲小技而已。

方寧覺察到離地三寸的細密銀線,平日裡根本瞧不見,隨手掏出一瓶墨水,潑向地面,果然那些銀線被沾染出墨跡來。

她踮起腳,沿著空隙,一路到了正堂門前。

裡面傳來胡斐的聲音,「大人,銅礦被毀,這些銅料已是最後的礦箱,日後該如何是好?」

方寧捅開紙窗,望向洞口,瞧見胡斐身旁坐著一約莫三旬的年輕男子,容貌冷峻鋒利,帶著不怒自威的凌厲。

真帥啊,可惜了,是個壞的。

方寧心中腹誹,視線掠過那男子,瞧見他身後成堆的銅幣,堆疊而起,比人還高出一頭,且都泛著嶄新的油光。

「一罐約載銅、鉛十斤,銅先入化,然後投鉛,洪爐扇合,傾入模內。」方寧心中回想起師傅與他說起的鑄幣工藝,已然明白了這座山莊建造的用意。

這是一座鑄幣山莊,而那些人拼了命的要礦藏,也是為了這些假幣。

「今夜過後,等這批銅礦用完,炸了這裡,別讓任何人握住大人的把柄。」那男子說罷,將手裡把玩的銅幣扔回箱中,離開了正堂。

方寧心火如焚,算著這些銅幣的鑄造時間,已有數月,若今日他們沒趕上,那這些線索又將徹底斷開。

想罷,她跟上了那男子,穿過正堂,一路追到庭院的地道。

此地有機關術保護,還有地道密室,應是藏著什麼重要證據。

方寧如此想著,悄無聲息的跟在那男子身後,直到穿梭地道後,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下沉式樓台,裡面安置著巨大的鑄錢熔銅的火爐,裡面有近百名匠人,日夜兼程地熔鐵投鉛。

她見那男子停在了地下最側間的屋子,裡間裝修豪華,極盡靡奢,便知那是那男子的住處。

方寧見那男子進了側室後,再沒出來,約莫是休息了,在門前稍等片刻,見有一俏麗模樣,腰軟臀肥的丫鬟前來送飯,頃刻瞭然,一掌將其打暈。

「大人,可否進來給您送晚膳?」方寧夾著嗓音,極盡嬌嗔,面上還帶了層薄紗。

「進,你今日晚了。」那男子的聲音從裡間傳來,帶著明顯的調情。

方寧抿唇進屋,還沒來得及放下餐食,就被人從後攔腰抱住。

她強壓住給後身那人一拳的衝動,淺笑嫣嫣,「大人還是如此心急。」

「嗯,在這破地方久了,都快忘了京都的溫柔鄉。」那男人的聲音帶著不滿,見方寧臉上的面紗時,警惕起來,「今日為何掩面?」

方寧將裡屋的燭火熄滅,覆上男子的手,摩挲間,解開男人的腰帶,挑逗道:「想和大人玩些不一樣的。」

男子聽罷,呼吸瞬間重了幾分,身上掐著方寧的細腰,啞聲道:「如何玩?本官配合你。」

方寧眼波流轉間,瞧見那男子身上的腰牌,嘴角的笑意僵在原地,水霧盈睫的眼中瞬間化成寒晶,手裡的長針刺過風池、百匯。

她的速度極快,面上是堵上所有的決絕,不等那男子意識,便將人刺暈了過去。

方寧嫌惡地將那男子的手別了過去,搶過男人身上的腰牌,確如她所想,那是戶部侍郎的腰牌。

而地上的男人,正是戶部侍郎左光清。

這番,牽扯甚大。

方寧將那人搬到裡屋,捆了起來,在他屋內搜羅一圈,果然在床底找到流水帳冊,裡面筆筆記載著銅礦所來,假幣去向。

有了!

方寧拿著那本冊子,盤算著時間將過一刻,再不回程,沈昱與邵夫子便會出動來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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