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座寶塔可進不得。為何我們不直接從耳室繞過去?」李昶主動發話,指向兩旁空蕩的耳室,確實但凡繞開寶塔,他們也能直通主墓室。
沈昱微笑,「若真有如此簡單,那這座寶塔建立目的又是什麼?」
按捺不住性子的村民從沈昱的臂下鑽過,邊走邊說:「走了這麼久也沒見到第二個機關,看來那些機關都年久失修,生鏽了!世上哪有那麼多機關。」
他的腳步還沒來得及踏入耳室,在墓室與耳室的石縫隔斷處,不過一寸寬的縫隙中,突然閃出一把與牆齊高的鍘刀,直直鋸向村民準備邁進的腿。
「小心。」方寧躍到村民身後,將他帶離。
這時,墓室似乎感受到方寧等人的存在,寶塔前的一節石磚悠悠下嵌,不急不慢地現出一封信柬。
「要打開嗎?」那村民還沉浸在劫後餘生的驚嚇里,躲在方寧身後,再不敢多動一下。
沈昱緩了口氣,率先從墓道走進墓室,將信展開,念道:「恭喜各位,既是過了千針關,何不捨命與我的五毒塔一博?老夫也知後世英雄大多惜命愛命,倘若不想進入五毒塔中,也罷。適時,耳室中的毒罐破裂,毒氣自鼻尖入肺腑,只需半柱香,天下無解藥能救,也算是老夫給各位的見面禮。」
語罷,眾人默然,瞧著那耳室里的瓦罐,在沈昱聲音落下之際,忽然猛地顫動起來,本就與瓶口齊高的液體,波紋蕩漾,搖晃間險些要滴出去。
「不想了,無非就是一死。他既要斗,怎還能做了縮頭烏龜?」方寧只覺得眼下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咽喉,生死都被人掌控著。
路是自己闖出來的,生機也該是自己造出來的!
想罷,她率先進入寶塔中,只等眾人躊躇猶豫下,最後還是妥協進了寶塔內,一股好聞的檀香沁入,將剛才的驚懼稍加緩解。
等最後一人進入寶塔後,原本敞開的木門忽然由內向外地關了起來,將眾人封閉在此。
一村民剛想拿斧頭去砍,急急被沈昱攔住。
沈昱的語氣不算太好,下令道:「進了寶塔,切不可輕舉妄動。這裡的結構環環相扣,若是有一環被外力斷開,裡面一定有保護機制,到時只怕毒針、毒氣防不勝防。」
眾人被沈昱震懾,紛紛停下動作。
一層寶塔,除了通向二層的木梯外,只有堆疊而起的木匣,簡樸至極,別無其他。
方寧得了沈昱的准許,打開木匣,只覺一瞬晃眼。
無數道金光隨著方寧的將木匣打開,在昏暗的內室中綻放,幾顆藏在金幣縫隙的夜明珠發出熠熠光澤。
「發,發財了。有了這些錢,我們還聽什麼村長的話,換個地方活,豈不滋潤?」先前那險些
在耳室闖禍的村民撥開方寧,抓著金幣就往自己袖口裡裝。
沈昱瞧著那些珠寶,阻止道:「不可以,若你帶走了這些財寶,引發寶塔內……」
村民打斷沈昱的話,激動道:「別攔著老子發財。你們要命,我要錢。」
接著,整個人好似瘋魔一般,把全身上下的口袋裝的沉甸甸才心滿意足地想離開。
然而,剛一轉身,他便因金幣過重而跪坐在地,接著猛烈的咳嗽起來,眼角溢出兩抹鮮血,眼珠被血侵染的通紅。
「我這是怎麼……」他話還沒說完,嗓子已如被利刃割斷般,噴湧出血痰。
霎時,暴斃而亡。
邵夫子蹲坐在地上,探了探他的鼻息,無聲搖頭。
方寧見那村民臨走之時,手裡還牢牢握著兩枚金幣,疑思自心底升起,「莫非,他是因金幣而死?上面有毒粉?」
沈昱拉著方寧衣角,示意她往二樓去,聲音中透著無奈與淡漠,「那是他的選擇。」
方寧點頭,示意其他人一同往二樓去。
誰知,他們剛踏上二層,木板上的連環板就開始無規則的轉動起來,整座寶塔搖搖欲墜,將人晃的東倒西歪。
方寧本想拉住一旁的李昶,誰知一個不小心被腳下崛地而起的木板撞開。
木板轉動得速度越來越快,直到將眾人悉數隔斷,才慢慢安定下來。
「可惡。」方寧四面被木板包圍,猶如身處另一佛龕之中,隱星鏢從指間甩出,誰知嵌入木板的一瞬,竟反彈向自己。
她這才發現,那些木板的底下,竟是鋼土砌成的。
怪不得,從剛才起,就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
這些鋼土,非但能隔絕空氣,亦能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