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哥很想給葉思然留個好印象,他甚至後悔自己沒事先梳洗打扮一下。
再一個就是年關將至,買糧食的人特別多,他很需要葉思然手裡的糧食。
上次他嘗到了甜頭,狠狠的掙了一筆,現在他手裡正好沒有存貨。
塵哥喊猴子帶幾個人把大米過秤,數了六百多塊錢現金給葉思然。
全程都是塵哥在說話,他很怕冷落了葉思然,而葉思然時不時高冷的回覆幾句,沒說一句廢話。
雙方都很急切,所以交易速度很快,一點都沒拖泥帶水,拿貨給現錢,交易完成。
「大哥,下次有好東西記得關照小弟我喲,能不能留個聯繫方式?」塵哥眼巴巴的說道。
「有的話,肯定會找你們,方便的話,你留個聯繫方式給我。」葉思然淡淡的說道。
心裡想著,她暫時也沒有電話號碼可以留,而塵哥他們這樣子應該也沒有電話。
說不一定他們此時都沒有機會再見,而且再見時,塵哥他們也不一定認識她。
她正想著就聽到塵
哥激動的聲音響起,「我姑父家裡有電話,我現在就寫給你。」
「留你姑父家裡的電話方便嗎?是不是下次有糧食就打電話給你姑父?」葉思然故意問道。
「大哥打電話就說找我,別說賣糧食,因為我姑父不知道我投機倒把。」塵哥訕訕的說道。
「行,有機會會聯繫你,我先走了。」葉思然說完就走了。
這次她急需錢,時間也緊,因為她二伯還有兩個堂哥和她親哥都迫不及待的想去見爺爺奶奶。
幾個人的火車票還有沿路吃喝都要花錢,她二伯和伯母這幾年幹活沒有工資。
之前她二伯和伯母生病,她堂哥掙的錢還不夠他們吃藥。
現在的她掙錢比伯父和哥哥們要容易一些,就先墊上。
等到明年,他們回到原單位之後,會一次性補發這幾年的工資。
如果她伯父和堂哥有錢不還給她,以後她就不會出手幫忙。
再活一輩子,她只做到問心無愧就行,絕不過於付出。
其實世界上也沒有像宋春花那樣一味索取的人,比如她在農場只想提前抱幾個大佬的大腿。
人家就收她為徒,恨不得把他們畢生所學的寶貴經驗都傳授給她。
當然也不排除她上輩子是個舔狗戀愛腦,她一味的縱容賀弘文,才給那狗東西踐踏她的機會。
雖然一味付出的她真的好累,好痛苦,但她卻硬生生的忍受著。
就因為深愛著賀弘文,哪怕遭受了委屈和羞辱,她都無法割捨。
理智告訴她,賀弘文和女兒還有身邊的親人不值得她那麼愛。
可感性的她卻愛賀弘文愛到了無法自拔,仿佛他是她的空氣,是她生命的源泉。
哪怕痛苦加深,她也做不到割捨,直到活活氣死時才幡然醒悟。
這輩子她計較付出得失,卻感受到別人都不想欠她的,比如她幫張老爺子減輕了哮喘的發作頻率。
人家不但給她錢和好東西,還破例幫她伯父伯母還有哥哥們弄出行證明。
張老帶著兒孫們依依不捨的送她們到火車站,張家嬸子們還給她準備了很多火車上的吃食。
大到市面上很難買的水果,小到茶葉蛋,瓜子都備了許多,還好她哥和堂哥人高馬大,力氣大。
葉景驍去過一次,葉家二堂哥經常出任務,所以沿路上都是他們兄弟倆照顧二伯伯母和葉思然。
火車上,葉思然也只有上廁所時才進空間泡個澡,平時就乖巧的坐在二伯母身邊。
葉景驍和堂哥兩個照顧三個人也不算辛苦,無非就是倒熱水和買飯。
葉思然這次在南方待了七天,來回坐火車花了六天六夜。
忙碌的時間,她很少想到戰雲洲,就連昨連坐火車都沒時間想他。
葉二伯和伯母只要醒著就會找葉思然說話,葉景驍和兩個堂哥更是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火車經過市區時,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外面燈火闌珊,好像每一盞燈光都在向行人訴說著它們的故事。
閃亮的燈光,似乎在邀約每一個匆匆而過的靈魂停下腳步,回望身後那一段經過的旅程。
人們的面孔在燈光的照耀下,時而明亮,時而陰影交織,猶如一幅幅複雜的畫作。
「然然,是不是很快就到站了?我越來越緊張了!」二伯母拉著葉思然的手說道。
「還有兩個小時就到站了,很快就可以見到爺爺奶奶,伯母心裡緊張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