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和花解語道過謝,老闆讓夥計開來了大拖拉機。周翔問道:「不至於吧?」老闆笑著說:「進山沒路,就一小段土地,下雨積水全是泥,汽車進去就出不來了。好在你們不上山,也不進峽谷。全是石頭苔蘚,可難走了。出來給我打電話,我找人接你們。」
道過謝,兩個人上了拖拉機,周翔第一次坐這玩意兒,那噪聲大的,花解語坐他對面,倆人愣是聽不見對方說啥。一路「突突突」進了山,一片泥沙地上,拖拉機停了下來。師傅給他們指了方向,遠遠的一片樹林,說是走到樹林裡就能看到那個房子了。
花解語和周翔跳下拖拉機朝著遠處長在石海上的樹林行去。就像老闆說的一樣,這裡似乎曾經想要開出一條路,但是後面擱置了。以至於這一片都是沙石泥土,前幾天下過雨,山外面完全不受影響,但這裡卻還濕潤著。好在雨已經下過幾天了,不至於泥濘。再往前是一片火山是,大部分是球型石,車肯定是進不去的,只能靠兩條腿。
兩個人順著拖拉機司機指的方向,在石頭上爬上爬下,看著不遠的樹林,走了快一個小時才走到叢林邊上,的確能看到了一棟三層建築。這房子挺有意思,他們從一堆火山石中走來,原本以為樹林那邊也是火山石,可樹林像是一個天然屏障,房子所在地奇蹟般的是一片平地。房子是普通的北方磚瓦房,跟其他民宅相比,的確氣派一些。外面圍著一圈標準柵欄圍牆,房子周圍鋪了石磚,比外面泥濘的路好太多了。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房子的後側,能看到一個車庫的捲簾門,院子裡的確做了裝修,亭台流水的造景錯落有致,估計是很久沒人打理,早就斑駁破敗了。順著圍牆走了半圈,兩個人來到正門,令人失望的是,這裡並沒有圓形的院門,也沒有太極圖案。門上掛了一個牌子:焦布山旅遊區。
周翔看看花解語,說:「看來老闆說的對,這裡的確是個辦公室,不是民宅。」花解語點點頭,向里張望。這時院子裡走過來一個人,看打扮也是當地的農民。
他隔著柵欄問:「你倆幹啥啊?」花解語笑眯眯的問:「請問您這裡是住家嗎?」農民一怔,擺手搖頭說道:「不是,這是公家辦公室。你們走錯了,這是焦得布山,沒人住,你們走錯了,出山去烏德鄰村。」
花解語又笑著問:「那這是什麼單位啊?是民宿嗎?」可能是看她笑得甜,也可能是農民大哥有點孤獨,想找人嘮嗑,痛快的回答道:「什麼單位我也不知道……門口不是有個牌子嗎?就是這個單位。辦公室啊,不是旅店。住店也得去村里,或者你們去風景區啊,這邊沒開發呢,住不了。」
花解語接著說:「您這上面不是寫著旅遊區嗎?我們跟著導航過來的,以為這是個風景區呢,不是嗎?」「導航淨瞎導航!」農民大哥說道:「不是,這地方啥都沒有,裡面都是大石頭,景區沒開發有危險,進不去了,你們出山去外面吧。」
花解語問道:「大哥,您怎麼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單位啊?」農民大哥憨厚的笑笑,說:「我就在這兒給人看門的。至於啥單位我也沒問過。這一片原來要開發,後來又不開發了,就一棟房子放在這裡,反正人家給我工資,我就按時上下班,早上來晚上走。啥單位我真沒問過。你們看牌子上寫啥就是啥。」
花解語繼續睜著大眼睛問:「您晚上不住這啊,這地方看著環境多好啊,空氣清新。」「我可不住這兒!」大哥說:「一個人都沒有,多瘮人啊!晚上還有熊瞎子,野狐狸。人家讓我白天看門,如果房子哪壞了就修修,要是晚上住這兒,那得加錢。我又不是沒房子,住這兒幹啥。」
花解語點點頭,說:「也是。」說完她轉過頭對周翔說:「那我們回去吧?」周翔用眼神詢問她,花解語拉著他說:「你沒聽大哥說嘛,導航導錯了,咱們得往外走,走吧,一會天黑了。」
「是,天黑前走,山里連個路燈都沒有,大石頭可不好走。」農民大哥在門裡囑咐著。 「好的,謝謝您!」花解語客氣的回答,拉著周翔往回走。等轉出樹林,花解語停下來了,她向
叢林裡望了望,找了一塊石頭做掩飾,開始蹲下翻找背包。
周翔問她:「你是想趁他不注意再回去探探房子?」花解語抬起頭笑著看他,說:「聰明啊你!」周翔拉住她,問道:「那你剛才怎麼不多問兩句?再了解下房子虛實?」
「了解什麼?」花解語一邊系上功能腰帶,一邊說:「他說他晚上不在這裡住,要麼就是實話要麼就是陷阱。如果是實話,我們晚上去看情況,不連累這位老實人。如果是假話那就是故意引誘我們晚上去,有陷阱,那我們不是更應該看看嗎?」
周翔皺著眉毛,說:「太危險了吧?」花解語笑笑,說:「哪一天不危險呢?我從成為狩怨師那一天開始,每天就都是在危險里過的。如果裡面是人,我不敢說我能端掉他們老窩,但是逃走應該沒問題。如果裡面是其他的……那不正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嗎?」
周翔依然拉著她,說:「李魏的事,是我的事。你回去,這裡我自己來。」花解語笑著拍了下他的手,說道:「拍戲呢?咱倆要分你我嗎?」周翔愣在那兒,一時間心跳的像擂鼓。花解語看著他說:「我們是團隊,搭檔。我出事的時候你可以費盡心思幫我,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況且……」她停下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周翔。
周翔的心跳更快了,耳朵尖也開始慢慢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