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咪離家的時候我年紀還小,媽媽不肯跟我多說媽咪的事,我只知道媽咪出軌了申江市特別有錢的omega。」
「如果紀辭的媽媽真的和季家沾親帶故,不可能不打著季氏的名號在申江做生意。我看季琅的態度就代表了季氏的態度,想必季氏對紀辭家打心眼裡看不上,不允許她們用季氏的資源。」
明諾默默聽著,點點頭表示贊同。
寧雪卿握著剪刀咔嚓咔嚓,仔細對比旁邊的頭髮,修剪出層次。
「明諾,你媽咪做過讓你害怕的事嗎?」
「有。我很小的時候,大概小學一二年級,有次我媽媽進市里進修,周末媽咪說帶我趕綠皮火車去市里看媽媽。我媽咪為了省錢,只買了一個中途站的票。半路乘務員查票,媽咪讓我坐在一個有票的阿姨旁邊,自己去衛生間躲。結果她跑得太遠,忘了把我留在了幾號車廂。」
「然後呢?」
「我等了一會沒等到媽咪,害怕得哭了,旁邊的阿姨以為我是被拐的孩子,報了警,最後我媽咪到車站的警務室領的我,還補交了罰款。最後媽媽也沒看到,回家以後媽咪罵我不聽話,說她去躲之前叫我千萬別出聲,如果我不哭,就不用多交五十塊。」
寧雪卿的表情又同情又忍不住彎嘴角:「明阿姨的點子真多,而且很節約。」
明諾做出哭臉:「你是向著哪邊的啊?我差點都被弄丟了。」
寧雪卿收起剪刀,掌心貼上她的頭髮,輕柔地撫平,舉起一塊小手鏡,照出明諾深邃的眉眼,還有她肩膀後面的自己。
「好不好看?」寧雪卿在她耳後輕聲問。
明諾看了一會鏡子裡她們的面容,目光炯炯:「好看!你的手太巧了。」
寧雪卿:「我媽咪在我面前殺過貓。」
明諾愣住。
鏡子中,她的眼瞳驀然懸在眼白中央。
寧雪卿聲線平緩:「她不喜歡貓,我媽媽喜歡。我媽媽有次同學聚會,一個老同學送了她一隻,過了幾天媽媽出差,貓打碎了媽咪的玉鐲,媽咪就把貓綁在鍋上,活生生燒死了,我聽它叫了很久,聞到毛髮燒焦的味道,慢慢變成烤熟的肉味。」
「她叫我不能告訴媽媽,如果媽媽問起,只能說貓跑了。如果我不聽話,她會懲罰我。但只要我聽話,她就會給我買很多玩具。」
「那時候我很小,媽咪跟我說我們吃的雞鴨牛羊都是這樣做的,燒一隻畜牲很正常,可我覺得很可怕。我害怕她懲罰我,從來沒跟媽媽說過,媽媽一直以為是貓自己逃跑了。」
明諾感覺身後的人在微微發抖,她回過身,試探地碰了碰寧雪卿的肩膀。
寧雪卿沒有動,明諾動作輕緩地給了她一個擁抱。
寧雪卿有一瞬的失神,眼神黑洞洞沒有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