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鑰匙串的覃尚先行一步走進單元門。
周及看了看時間:「不用等我,你現在去學校還來得及。」
覃尚在一步步向下走,隔幾步就跺腳震亮聲控燈,他的語氣很輕:「地下室的門鎖不太好用,還是我來開吧。」
與外面只隔著十幾個台階的距離,卻有異常濃烈的濕腐氣息竄進呼吸。
周及半捂著鼻子等著覃尚費事的開了他們家地下室的門,然後越過覃尚先踏進了堆著各種廢品的空間。
找了根硬質塑料管抵住受潮木門的覃尚也很快走了進來。他問立在一捆紙殼前的周及:「你要求證什麼。」
周及用手戳著一處紙殼,笑容無力又苦澀:「我就知道會在這。」
覃尚半彎腰去辨認那已經拆平整的快遞外包裝,雖然上面信息紙撕掉了半面,但偏偏剩下的部分上顯示了寄件城市。
見覃尚明明看清了上面的字卻沒什麼表情,周及繼續道:「你還不明白嗎!朱慧琴簽收我快遞後不僅拆開了,還把裡面糕點全扔了!我真是服了!她是不是有什麼精神類的疾病啊!」
覃尚默默地聽著,一聲不吭。
朱慧琴經常會夾帶些超市里瓜果蔬菜的紙質包裝箱回來攢在地下室,隔一段時間就賣掉換錢。
她是路上遇到個礦泉水瓶都能停下電動車撿起來的人,怎麼可能捨得把快遞外包裝紙殼扔了。
周及就是憑藉這點猜快遞的外包裝可能被放進了地下室的。
可就是這麼個極其節儉的女人,竟然做出了把那麼多糕點扔到垃圾桶里的嚴重浪費之事。不管多麼的解釋不通,都已經成為了事實。
很快的周及就伸手要把那快遞外包裝從紮成捆的紙殼裡抽出來,但繩子系太緊,拽不動。
「一定要拿出來嗎?」試過後也沒拿出來的覃尚說。
周及回身弄了個槓桿來,手腳並用地往捆紙殼的繩子下插:「這是證據,用來跟她對峙的。」
覃尚剛要說什麼,一聲巨大聲響讓他倆同時定住了。
意識到是地下室的門關上了後,周及沒當回事的繼續手上動作。他身邊的覃尚卻轉頭看向門口:「我抵門用的管子呢?」
已成功將快遞外包裝弄出來的周及晃了晃手裡管子:「這呢。」
覃尚那一刻的表情複雜極了,他鬆開幫周及穩著的那捆紙殼走向門口,反覆調整門鎖:「這門鎖有問題,每次進來都要把門抵住,一旦鎖了,從裡面很難出去。」
「啊?」周及一個頭兩個大的走過去,「那怎麼辦。」
覃尚嘗試地用力摳住門鎖,他的手指尖因不過血而泛白,繃緊的不僅是手臂肌肉還有面部肌肉。
周及看覃尚這樣後扔開手裡的紙殼和水管:「你起開,我來試試。」
鬆了手的覃尚退了兩步留出空間讓周及試。
如果他知道周及是要抬腿踹門,他一定不會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