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及搭眼便認出了簾後出來的是那天在滑板廣場碰到的程思卓,他笑了:「這是你家的店?」
程思卓也認出了周及:「是六十分啊,對,程記燒烤,我家的。」
「我有名字。」周及將手裡結帳單遞過去。
程思卓低頭查看著:「阿尚也來了?」
阿尚......這他媽是什麼詭異的稱呼。
周及指了指外面:「來了,在外面。」
「三百二,」程思卓抬頭道,「零頭不收了。」
周及數著手裡的錢,他以為零頭是二十塊。正遞過去三百塊的時候,程思卓伸手只扯走了兩張一百的。
周及:「少了一張。」
「就要這麼多,」程思卓含笑說著,「歡迎下次光臨。」
真沒見過這麼抹零的。周及轉身前揮了下手:「謝了。」
周及從店裡出來的時候,那三口人已挪到路邊等了。而他們剛才坐的那桌早就收拾完了。
覃平年是開著他那輛駕校車來的,他來那會兒店前車位還不緊張,現在已經停的特別擁擠。以至於他的車所處位置特別刁鑽。
他不是想要酒後開車,他就是想挪個車。儘管如此,朱慧琴仍然堅持她來挪。
「跟你說多少回了,你一點兒錯都不要犯,別抱有僥倖心理,萬一就抓住你了呢,」朱慧琴拿了車鑰匙繞到駕駛位旁說,「真要是被抓到了,輕點你的工作沒了,重了的話就不好說了,孩子們以後可能要考公檢法的,你曉不曉得。」
「是,」覃平年認慫道,「我不開,你來開。」
覃平年雖自己不上手,但非要給朱慧琴指揮。他晃著身體圍著車轉了一圈便開始各方位打手勢。
看得出來朱慧琴很久沒摸車了,雖然方向盤在她手裡,她看起來也很冷靜,但那車的整體走勢過於不熟練。好在花了點時間,最後沒剮蹭到周邊車,安穩的開了出來。
上車後周及和覃尚坐去了后座,周及坐好後跟覃尚說:「這是程思卓家的店。」
「對。」覃尚回道。
「剛才他給結的帳,三百二給只收了二百。」
緊接著覃尚連著拍了幾下手,周及還以為是在鼓掌,結果是在打蚊子。他看笑了,覺得覃尚一本正經搞笑的樣子好玩極了。
車廂里都是酒氣,回去路上四個人都沒說話。周及窩在后座吹著窗口擠進來的風,想到自己是摔門出來的,現在又坐上車跟回去就多少有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不禁暗嘆這三口人配合打得真是好。覃尚先是跟蹤定位,覃平年再來勸說,朱慧琴最後收尾。
這三人循序漸進地將衝動上頭的他控制在了可控制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