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聽確實沒被嚇到,他只是在想,祝乘傷人了。
祝乘因為富哥對自己出言不遜從而動手傷人了。
祝乘為自己動手了。
他突兀地笑了。
直到聽見蔣知悉的那句兄弟,池聽才從自己的世界中抽離,眯著眼,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蔣知悉。
「對啊。」
蔣知悉沒聽出他話里的其他意味,還在自說自答:「一看你倆就是特別要好的兄弟,祝哥都敢為了你動刀子,在這兒動手十有八九是會被報復回來的,你倆關係可真好……」
池聽聽著,開口打斷了他:「你眼神真不好。」
「啊?」
祝乘在一旁裝聽不見。
池聽沒打算放過他。
「他說我和你是兄弟。」池聽緊緊盯著祝乘的眼睛。
祝乘摸摸鼻子,含糊地應了一聲:「對,兄弟……好朋友。」
「哦。」
一個哦字被池聽喊得千迴百轉,聽得祝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池聽支著腦袋,彎著一雙眼睛,戲謔地看著眼前不自在的某人。
祝乘被他的眼神看得差點原地跳起。
「你對其他兄弟也這樣嗎?」
祝乘默默移開了視線。
「你也會半夜抱著其他好兄弟睡覺嗎?」
蔣知悉吃飯的刀叉掉在了桌上。
他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這是他能聽的嗎?
於是蔣知悉端著自己的餐盤跑了。
被池聽一口一個「好兄弟」調侃的祝乘臉紅到了脖子根,無力又倔強地試圖打斷這人的施法。
「好了好了……」
他閉了閉眼:「不是……兄弟。」
池聽不依不饒:「那我們是什麼關係?哥哥?」
祝乘被他一句「哥哥」徹底喊失語了。
我靠你這是幹什麼?這是可以喊出來的嗎?
好在池聽只是象徵性地問了兩句,看祝乘馬上就要奪門而出,立刻見好就收。
富哥被祝乘捅了一刀後,頂著滿臉的血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餐廳,池聽猜他多半是去找人處理傷口了。
離拍賣會開始還剩不到一個小時,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沿著牆根慢吞吞地走回房間。
走廊上的紅寶石已經不見了。
祝乘並不認為這是被其他人搶完的,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
過了當晚,被當做貨幣補充的寶石會消失,第二天又會重新刷新。
祝乘沒有仔細數過自己房間裡的寶石,不過看樣子也不會太少,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今晚出門撿點寶石備用。
露台用紅色帷幕擋著,看不見外面的情況。
牆上的鐘表走過最後一圈,露台外響起了木錘敲擊聲。
時間到了。
祝乘起身,帶上了那隻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