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所以,選我還是選他?quot
第2章
被眾人注視著的長髮少年,微微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那些惡意的·目光像蛇一樣纏上了他的身體,停頓片刻,陳見津輕笑一聲,他扒開了燕琛抓住自己的手,向門口的鶴時序走去。
那灼灼的目光宛如烈焰一般仿佛要灼傷他的後背,背後的聲音陰沉到要滴出水來般:
「你會後悔的。」
——
花園裡是大片大片盛開的紅色玫瑰,像鮮血一般鋪滿了整片草地,四周寂靜,只有他和鶴時序兩個人,莫名地讓他感受到了一股妖冶的不詳。
鮮艷的紅讓他想起了那個張揚的寸頭少年,對方似乎對他並不差,他薄如羽翼的眼睫心虛地顫了顫,歉意從他的心底湧出。
一陣檀香卻突然湧入他的鼻尖,他抬眸看,卻發現鶴時序將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狐狸眼如月牙般的彎起:
「小津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
就像上課被老師抓到走神的學生一樣,陳見津立刻欲蓋彌彰地搖頭,結結巴巴地解釋到。
「我只是想到我的家鄉那裡很荒蕪,沒有這麼漂亮的花。」
聽到這個回答,鶴時序笑的更為開朗起來,唇角的兩顆小虎牙若隱若現。
「哦?我還以為小津是在對燕琛同學念念不忘呢?」
看到那雙湛藍色的眼睛驚慌地睜大,他有些惡劣的勾了勾嘴角,帶上白色手套的手,牽起陳見津那雙黝黑的手,向花壇里的玫瑰探去。
似是不經意地,那雙被他牽著的手無意間划過了玫瑰花上尖銳的刺,血滴宛若珍珠般滾落下來,那雙狐狸眼此時錯愕的睜大,似乎滿懷歉意一般,將少年的手帶離了那片玫瑰花叢。
「真的很抱歉,我忘了現在不是周三,阿姨們沒有修剪玫瑰花上的刺。」
陳見津手上的刺痛感越發明顯,卻在他身體裡燃起來了一股爬升的熱意,他感受到了,只能用另一隻手扯下校服,儘可能遮住。
他想將另一隻手抽出來,可鶴時序握地十分有技巧,他暗暗較勁了半天,依然難以把手抽出來,只能認命地任憑對方蹲下用手帕擦拭著他的傷口。
那溫潤如玉的少年呼出來的熱氣正好對上,他難堪地向後退了幾步,可沒想到引起了鶴時序的注意,他抬眸,那雙帶著歉意的狐狸眼微微潮濕,可手下擦拭傷口的動作卻不減反重。
陳見津眼下泛紅,咬牙,手上的青筋鼓起,竭盡全力才將喉間幾乎脫口而出的喘息壓了下去。
「真的很抱歉。」
在鶴時序放開他手的瞬間,陳見津便立刻背過身去,不讓他看到他臉上的醜態,他垂眸,嘴角自嘲的下扯。
真噁心。
他慢半拍的意識到自己將對方冷落在身後的不禮貌,有些彆扭地安慰對方:
「沒事。」
——
車上,檀香熏地陳見津有些昏昏欲睡,那雙如寶石一般的眼睛慢慢的閉上,頭不由自主地偏在了鶴時序的肩膀上,在他閉眼的那一刻,鶴時序臉上那溫柔的表情瞬間蕩然無存。
他咬牙忍住拼命想逃離的欲望,和對肩上這人身上濃郁的梵香味的嫌惡,在那吞吐的溫熱呼吸噴上他脖頸的那一刻,鶴時序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準備推開肩上的人。
手卻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音,車的擋板慢慢落下,露出了一張帶著溫柔的疲憊的臉,只是眼角布滿了細長的魚尾紋,鬢角藏著些許銀髮,但年齡並沒有增加他的衰老,相反他格外的儒雅,有著歲月的沉澱。
車停了下來,窗外是燈火通明的宋家,他慢慢醒過來,卻發現早已到了宋宅,而身旁的鶴時序與他眼前的儒雅男人早就不知等了多久,陳見津有些慌張的起身。
「不好意思,我睡著了,謝謝鶴同學和——」他看向儒雅的男人,沉思了片刻,才從本就匱乏的漢語詞彙里找到了詞語「岳父。」
此語一出,整個車裡都陷入了微妙的安靜,後知後覺地,陳見津知道了自己說錯話了,在他想要開口補救時,那個儒雅的男人笑著開口。
「見津叫我鶴伯父就好了。」
「好的,鶴伯父。」
陳見津小聲地說道,明明對方是給他台階下,他卻敏感地察覺到了對方的傲慢。
見著那身影下車了,鶴岐將照片甩到鶴時序的身旁,他扶額,頗帶著些疲憊和不易察覺的無奈:
「小序,你的表情不要那麼僵硬,他的身份有利於你的競選,最近檢察院很忙,我沒有時間來照顧你的情緒。」
鶴時序那張風清霽月的臉此時一半陷入了沉沉的陰影里,他扯了扯嘴角,將陳見津蹭過的衣服和手頭,一起扯了下來,扔在了地上,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