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問心有愧又如何,我是你的父親,這一點永遠也不會變。」
血緣是紅線,讓他擁有永遠捉住這隻蝴蝶的機會,也是枷鎖,讓他用淺薄的道德束縛越界的感情。
鶴岐牽著陳見津的手,步步走上紅毯,恍惚間好像他成為了婚禮的主角。
直到登上台階,主持人催促著他將陳見津的手鬆開,放入鶴時序的掌心,他才閉著眼鬆開。
睜眼,又是那個冷酷無情的鶴家家主,他冷淡中夾雜著威脅對那些竊竊私語的賓客說:
「婚禮不會取消,無非是角色交換了位置,鶴家的繼承人變成了陳見津。」
如此平淡的語氣丟下了驚天大雷,眾賓客竊竊私語,看向陳見津的眼神全然變了一個模樣,蠢蠢欲動,像是在打量什麼香餑餑一般。
陳見津無動於衷,寵辱不驚地接過那枚戒指,但門口卻傳來嘈雜的聲音。
熟悉的蜜糖音在禮堂里響起:
「哥哥結婚,怎麼不請我來呢?」
第26章
陳見津挑眉看向門口, 繞有興趣地看著出現在門口的人。
鶴時序胸前劇烈起伏,淚痕還在臉上,他無力地撫摸著陳見津的側臉, 聲音沙啞乾澀:
「不要看他,我們繼續婚禮。」
轉身, 陳見津晦澀不明地看了一眼鶴時序,矜貴地伸出手, 讓他給自己帶上戒指。
但柏斯甜就像一個小火箭炮一樣,一把衝進了陳見津的懷裡。
他身形嬌小, 像一隻小八爪魚一樣,撈撈地掛在了陳見津的身上,雙腿纏住了陳見津的腰。
戒指最終還是沒能帶上,孤零零地滾落在地上, 賓客竊竊私語,媒體則拼命地抓拍這勁爆的場景。
陳見津肌肉記憶,憑本能地托起柏斯甜肉乎乎的小屁股,無奈地說:
「你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鶴時序被完完全全地忽略了,像陰影處生長的生物,窺探這二人,手不住地痙攣, 嫉妒地發瘋。
「哥哥我有錢了, 我找人守在了拍賣處, 我可以為你把那塊地買下來。」
柏斯甜的小狗眼瞪的圓溜溜的, 甜膩的聲音宛若要滴出蜜來,他勾了勾陳見津的小拇指:
「哥哥,你和我走吧,我養你。」
陳見津不語, 他皺眉,沉聲道:
「你的錢哪裡來的?」
風吹動衣領,陳見津眯眼打量過去,衣領里是若隱若現的紅色傷痕,他輕輕按壓下去,柏斯甜立刻發出了倒吸冷氣的聲音。
「你究竟現在在幹什麼?」
陳見津冷聲質問道。
柏斯甜心虛地拉起衣領,又用自己的小捲毛蹭了蹭陳見津的脖頸,撒嬌的說:
「哥哥不需要知道我在做什麼,只用知道我現在已經有保護你的力量就好了。」
鶴時序臉上溫和地笑再也掛不住了,他陰沉地開口,伸手想將柏斯甜這隻樹袋熊從陳見津身上扯下來,警告地說:
「你不要覺得你萬事無憂了,你身上的雷可並不比我少。」
說完,鶴時序溫柔地將手伸過去,但陳見津沒有理會,仍然狐疑地打量著柏斯甜。
白皙纖細的手就這樣尬尷地選在空中,被拽下來的柏斯甜得意洋洋地朝鶴時序做了個鬼臉。
溫和地笑僵在了鶴時序的臉上,但他沒有冷臉,只是淺笑盈盈地走到陳見津身旁,挽住了陳見津的手。
二人西裝相襯,美艷與溫和交相輝映,宛如尖銳的劍鋒終於遇到了自己的劍鞘,是當之無愧的天作之合,柏斯甜則倒像個上躥下跳不懂事的毛頭小孩。
柏斯甜看到這明顯的示威,手指絞緊了衣袖,甜膩的聲音戛然而止。
難以忍受的沉默在他們之間瀰漫,陳見津歪頭,纖細的手指扣著柏斯甜脖頸處可疑的凸起,冷聲問道;
「這是什麼?你現在究竟在做些什麼?」
柏斯甜身體一僵,好像聽到了什麼似的,笑容驟然消失。
陳見津的手拂開柏斯甜耳邊的碎發,被遮住的耳朵赫然帶著的是一個耳機。
他伸手想要將那個耳機摘下來,但柏斯甜卻緊緊握住了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眼裡泛起漣漪,難堪地搖了搖頭。
鶴時序打開拍賣現場的直播,柏斯甜的人卻直接離席,唯有鶴家的人還在舉牌,鶴時序拍了拍柏斯甜的臉,輕蔑而侮辱:
「你這種人,一輩子都沒辦法翻身的,回去當你的耀祖吧,你的母親姐姐都等著你光復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