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雪池發了瘋一樣地揍燕琛,甚至拿出了不同的毒藥想逼燕琛就犯,但對方只是帶著幾分無奈卻隱約得意地笑著:
「飛機訂好了航線,除非到目的地,不可能停下。」
可他沒有如願以償地看到越雪池發瘋的神情,相反這個一貫神經質的男人,此刻臉上一片空白,像被抽去了靈魂一樣,雙眼空洞著望著遠方的天空。
嘴裡喃喃地說:
「飛機爆炸了。」
第59章
「謝謝來參加我丈夫的葬禮。」
盤著銀髮眉眼精緻的男人, 眼睫低垂,滿眼悲傷地向來往的賓客敬酒。
「陳見津沒有死。」
身著黑色西裝的燕琛走進了葬禮,眼下青黑, 嘴唇乾裂,臉色蒼白, 一副潦倒至極的模樣。
鳳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將自己當做遺孀的越雪池,看著對方真的認為陳見津死了, 他有些忍不住地磨了磨牙齒。
「證據呢?燕琛,五年了, 沒有人找到了陳見津,屍骨無存。」
越雪池深吸了一口氣,聽見那個曾經狠狠地在他的心上剜了一刀的男人的名字,他依然忍不住地眼眶泛紅。
他伸手攤向燕琛, 滿臉都是質疑。
「他死了,但不代表他不能復活。」
宋緒時搖晃著酒杯從門外走來,不同於過去衣衫大敞的浪蕩姿態,此刻他衣服上的每一顆扣子都扣地嚴嚴實實,儼然一副為愛守節的模樣。
他手上拿著晶片進來,在幾人面前搖了搖,桃花眼裡盈著的滿是不管不顧的瘋狂, 宋緒時眯起眼睛打量著手上的東西, 說道:
「我可以用數據模擬出他的意識, 在給他找一具身體, 他就會復活。」
「但那是假的,那不是陳見津。」
越雪池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心,殘忍地戳破了宋緒時一直以來所做的幻夢。
「但我已經瘋了, 我完全沒有辦法忍受沒有陳見津的生活,五年了,我每天晚上都能夢到那天的新聞報導,飛機墜毀,屍骨無存。」
宋緒時臉上流滿了淚水,一邊說著他一邊捲起了衣袖,手腕上全是割痕,他指著手腕上的割痕,跪下來,苦苦哀求眼前神色冷淡的越雪池:
「失去他的每一天我都再寫手上劃一道割痕,而我已經失去我的弟弟五年了。」
「放手,宋緒時。」
越雪池看著眼前發了瘋的宋緒時,有些嫌惡的閉眼,緊接著就想要把手抽出來,但宋緒時只是順著越雪時的力道,進一步捏緊了手腕。
鳳眼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盯著眼前的越雪池。
「有陳見津的消息,務必告訴我。」
越雪池的唇張了張,最後還是合上了,抿唇,輕輕點頭:
「我會的,但很抱歉現在任何消息都沒有。 」
宋緒時意味不明地深深看了越雪池一眼,帶著些許失望地轉身。
「抱歉,鶴時序來不了,我來替他出席。」
剛剛應付完難纏的宋緒時,緊接著來的就是鶴岐,對方依然不改過去的儒雅,只是頭髮大多都已花白,滄桑了許多。
「鶴時序得了癔症,他始終相信陳見津沒有死,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他放棄了鶴家繼承人的身份,他們去國外領證,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可惜的是他不是在蔚藍海岸邊的別墅,而是在精神病院。」
鶴岐三言兩語解釋完鶴時序的處境,從一旁拿了被威士忌,開始大口啜飲起來。
「酗酒不會讓一切好起來的。」
越雪池挑眉淡淡地提醒道,鶴岐抬眼看了越雪池一眼。
「我不是在關心你,我只是想提醒你議會要換屆了,你應該注意形象,作為越家一貫的合作盟友。」
「謝謝你的提醒,但我也只是一個失去孩子五年的父親而已,尤其是我還是一個對著自己的孩子有著不倫情感的父親。」
鶴岐舉起酒杯向越雪池遙敬了一杯,燕琛被鶴岐那句話惹毛了,脖子處的青筋暴起,咬牙握拳想要追過去,卻被越雪池攔了洗起來。
越雪池也衝著他搖了搖頭,燕琛深吸一口氣,平復掉心中的怒氣,深深地看了越雪池一眼:
「不管你在謀劃些什麼,但不要覺得我們是好惹的,沒有了陳見津,每個人都是不被鐵鏈拴著到處亂咬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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