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這樣一說,蘇棠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什麼意思?太后娘娘不喜歡怡安長公主?」
茶香往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太后娘娘應該是不喜歡瑜太妃,才不喜歡怡安長公主的,您不知道,當年瑜太妃還是瑜嬪的時候,和太后娘娘差點沒把頭斗掉。」
她就曉得大姑娘不知道這事兒,皇后娘娘那性子,只怕也難說的很,別指望著皇后娘娘提點大姑娘,大姑娘又是個愛搞事的,她要是不先來提一句,回頭大姑娘搞反了事,只怕太后惱。
好容易這些日子來,她冷眼瞧著,太后娘娘對皇后和大姑娘都好了許多,她們景仁宮哪裡犯得著去趟這樣的渾水。
難怪昨兒瑜太妃和怡安長公主來了,太后就那一副淡淡的模樣。
蘇棠想,怪不得上一世太后就不大待見她,她還以為是因為姑母的關係,原來還有這個!
當年她進宮,本來年紀就小,且不管是在娘家還是在宮裡,幾乎都無人提點,差不多算是一無所知,一切都靠她自己慢慢摸索。
現在想起來,她也是摔的跟頭多了,就被迫長大了。
她進宮之後看到的瑜太妃,自然是安靜低調的,跟在先帝時期不一樣,她也就無從發覺瑜太妃與太后曾經的爭鬥。
當年她跟前能有個人提醒她就好了!
蘇棠這樣想著,就問茶香:「那皇后娘娘怎麼說?」
茶香含蓄的道:「姑娘攔一攔就是了。」
靠!她就知道。
瑜太妃正跟皇后大吐苦水,眼圈兒紅紅的:「怡安好歹也是公主,皇上的親妹妹,也就是她投錯了胎,從臣妾肚子裡爬出來,如今才這樣兒。」
皇后的肚子已經顯懷了,此時腰後墊著厚靠枕坐著,聽瑜太妃哭訴:「娘娘也是就要做娘的人了,這愛兒女的心都是一樣的,眼見得太后娘娘為了晴兒姑娘那等費心,卻提也不提一回怡安。我這心裡,就跟油煎的似的,我們怡安雖不敢比晴兒姑娘在太后娘娘跟前的情分,到底也是公主,先帝的骨血,還比不得一個異性王之女了?可如今,也就只有我替她來求娘娘了。」
皇后見她長篇大論的哭訴太后不公,也不好說什麼,只叫人:「拿新的帕子來,給太妃擦擦眼淚。」
她自己覺得這是客氣話,倒是把瑜太妃的眼淚給憋回去了,只得道:「今日來見娘娘,其實也是因昨日,臣妾去與太后娘娘請安,瞧見容家那一家子來給太后娘娘請安,那容家夫人是太后娘娘的親表妹,果真是氣度雍容,跟別人不一樣,調教出來的公子小姐也都是極好的,臣妾便想著,那容七公子,既是太后的外甥,招為駙馬也是配的過的。既有這樣的出息,想必太后也會喜歡的。」
皇后眨了眨眼,把瑜太妃的意思想了一下,瑜太妃看起來是看上了容七公子,但既然容七公子是太后的外甥,瑜太妃為什麼繞個彎子來問她?
皇后便道:「太妃說的是,不管是哪家孩子,若真是能配公主,自然是好事,只是既是母后的外甥,太妃為何不直接與母后提?」
瑜太妃頓時便噎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道:「太后榮養已久,宮裡是娘娘掌事,既是公主此事,自然要來回娘娘做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