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急動手。
念頭轉兩圈,也就猜到怎麼一回事。
對方既然是無極宗的修士,就樓閣里無極宗那邊大能的行事來看,恐怕眼前的體修是收到了相關的傳音。
這也不難猜。
畢竟無極宗剛剛在天幕里針對著許知瀾,現在要是與他這個許知瀾未來的道侶比試太『過』,即便合情合理,也肯定有些風波。
「在下聽聞陳道友已是悟得幾分拳意,仰慕多時,此番能與道友全力以赴相互切磋心中甚是歡喜,不必同我客氣,道友請。」
師仙俞別的不算太行,忽悠人倒是跟師父學了個十足。
三兩句就讓體修正了正神色,認真參賽。
當然,他也不是急著去輸。
主要是人家陳道友是真老實,總不能讓人家打假賽或者認輸,那也太欺負老實人。
次要呢……
他還是想讓無極宗出些小風波的。
老實人不能欺負。
神色淡淡的人也不能去欺負啊。
師仙俞想得很好。
他反正也是打不過,輸得還算體面又傷得稍微重一些,就可以了。
但萬萬沒想到!
剛剛那一句全力以赴的開解,竟讓眼前這位陳岩道友當場頓悟,拳意更上一層樓。
即便計劃書里有過這麼個假設,他也生生挨了陳岩敬佩對手而實實在在全力以赴的幾拳頭!
師仙俞用盡畢生所學,撐了三刻鐘。
被陳岩一拳打飛出場外。
飛在天上的那瞬間。
他在思考。
沒有想像中的體面,但雖敗猶榮,比他計劃書里多撐了一刻鐘!
也對某幾個招式的切換運動有了點想法。
師仙俞想得正起勁。
腰一緊,身一輕。
四周的景象就換到了屋裡,他人也在床上躺著了。
「含著。」許知瀾塞了顆丹藥進師仙俞微張的嘴裡,指尖碰到一絲溫熱,微愣,片刻後才開口道:「閉目,凝神,循靈氣走向……」
師仙俞皺著臉,把眼睛眨了又眨。
不眨眼,他怕眼淚掉下來。
嘴裡的藥好苦,苦得他周身的疼痛都被忽略,只有嘴裡的味覺不斷放大。
「怎了?」許知瀾疑惑詢問著。
師仙俞要臉,不好說自己覺得苦。
但嘴裡那丹藥真的是比命還苦,一時間都沒辦法調整好表情。
他只能把頭搖了再搖。
許知瀾思索片刻。
如同擺弄玩具般把師仙俞擺成盤腿的姿勢。
隨後用手蓋住對方那雙滿是各種情緒的明亮眼眸,繼續開口道:「閉目,凝神,循靈氣走……」
師仙俞被苦得沒邊,渴望解脫的他只能按照許知瀾說的去做。
等他再睜開眼。
屋裡已經沒有了許知瀾的身影,而他身上的傷也已然全好,甚至靈氣充沛得可以再去打一場。
拿起玉鏡一看。
竟然只過去三個時辰!
神藥啊!良藥苦口名不虛傳!
但如果再讓他吃一顆。
對不起。
等他真的快死了,再說吧。
不然這輩子都不想再吃這樣厲害的東西了。
夜漸深。
師仙俞久久不見師父的影,也知道師父肯定是被樓閣那邊的事情耽誤住了,不然不會不來笑一下被一拳打飛的他。
打開玉鏡,給信息發個不停的好友們群發『人還好,勿念』。
又單獨給去信依元去信『可真的是太謝謝謝你了』。
做完這些,師仙俞也沒敢多看那些發過來的信息,怕自己不小心手抖回了消息。
人心難測多說多錯。
這不只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他那些普普通通的朋友們。
夜還長。
師仙俞把玉鏡收好,就撐著體內靈氣充沛,開始修行。
下次,他必然不能被人打飛出去!
兩日後。
師仙俞終於等到了他久久未歸的師父。
對方坐下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給你找了個課上』。
嗯,格外熟悉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