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聞帝流漿自仙界滑落,攜有仙性,具洗髓易經重換天賦之能, 將其入丹人藥入陣入器…能成仙品。
但此物難以存留。
便是僥倖存留,也得在月余用盡, 且隨著時日功效漸退。
最重要的是,天機難測, 非天命者不可得。
再強求也無法求得半分。
這帝流漿只有在它落下的地方, 才能看得到它, 便是差一分一毫, 都無法知曉帝流漿的痕跡, 一步之遙就只能錯過。
可想而知, 遇上帝流漿真真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哇,好多,」
幼崽有些驚訝, 他把掌心的金丹高高捧起來, 跟天上的光芒比了比, 笑著開口道:「亮亮,像丹丹,好看。」
說完, 白至雪舉著丹, 仰著臉,等待那些流動的光落在自己身上。
師仙俞和許知瀾這下也總算知道幼崽為什麼留在岩石上不肯離去了。
這是場大機緣大造化,
估摸著這場帝流漿的分量不少。
二人便也沒有離開。
蹭幼崽的機緣著實有些可恥。
特別是他們這兩個大人還差點壞了幼崽的事,更是非要將幼崽帶走。
但帝流漿就在眼前,難以存留,又非獨占, 要是就這麼轉身離開,那才真是腦子有問題。
至於什麼非天命者不可得。
都修仙了,誰見著帝流漿還會考慮這個啊!
逆天而行的修士們狠起來,可沒什麼顧慮。
再說二人身影都已經登上天幕多時,論天命,修真界目前比他二人還天命的那個…還沒出世呢……
萬千金絲華光瞬間將巨大岩石籠罩。
金光耀眼,金絲密麻,無法視物。一絲又一絲,盡入窺其者內。
但驚奇的事,明明帝流漿落向岩石,卻沒有一絲流向岩石。
全然被金丹截取。
是的,在金光籠罩天機屏蔽下,金丹就真似那重獲自由的魚,又模仿著曾經落至過的泉眼,轉圈至匯聚一漩渦,在帝流漿中肆意暢遊、任意索取。
若不是同行還有其他幾個,它怕是能全都把帝流漿給吸乾。
也差點都這麼做了。
最後堪堪停止漩渦的索取,又吐出幾絲來。
不知道過去多久。
星月再現,帝流漿盡。
金丹安安靜靜落在眼睛睜得又大又圓的幼崽掌心,被幼崽用手指戳了一下又一下都不動彈半分。
白至雪見金丹沒動靜,便遞到師仙俞身前,輕聲道:「吃飽飽,丹丹睡睡。」
聞言,師仙俞看向氣息又往上漲不少的金丹。
可不是吃飽了嗎?
眼看著都已經金丹大圓滿了。
就它一顆,大圓滿了!而他這個本尊,以及本尊身體裡的金丹沒圓滿……
師仙俞語氣難免有些幽怨,道:「好,那我把它收起來了。」
說完,接過金丹收回後,他輕咳兩聲。
拉著許知瀾蹲下與幼崽平視,鄭重開口:「雪雪對不起,我們不知道雪雪要做這麼重要的大事,差點就讓雪雪錯過這麼重要的機緣。而且我們還沒有經過雪雪同意就留在這裡享用了這份機緣,真的很對不起。」
許知瀾也認真說道:「抱歉,是我做得不對,不應不聽你的想法便莽撞帶走你。」
聽到這道歉的幼崽臉蛋眼睛亮閃閃的,他伸出兩隻手,高高舉起在師仙俞和許知瀾肩膀上拍了拍。
非常大方道:「雪雪不氣,原諒!」
說完,他又像是想到些什麼,繼續開口:「掉星星,以前,雪雪的。今天,丹丹,雪雪,哥哥娘的!」
這……
還分以前和今天嗎?
小幼崽真是深藏不露啊!
「此等要密莫要輕易外泄。」許知瀾眉頭一皺,說完,對少白至雪茫然的圓眼,才意識到眼前是個妖族小幼崽。
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是師仙俞接了話:「雪雪好厲害,不過雪雪這麼厲害,很容易被壞人壞妖盯上,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把自己有這麼厲害的尋寶能力說出來。」
「丹丹好,龍哥哥好,哥哥娘好,不壞。」
幼崽心裡自有一番標準。
他打了個哈欠,眼皮也漸漸合攏,腦袋一垂再垂,只留一句『雪雪睡』,就摔到師仙俞懷裡。
師仙俞剛抱穩幼崽,便見幼崽在他懷裡捲成一團白色帶些紋路的小獸。
腦袋都捲起來,一時間也分不出是個什麼。
反正圓滾滾,煞是可愛。
他動一下,幼崽也跟著動一下,像是要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