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如此教導著實太過非凡!
還是算了吧,這麼好的機會,留給後人…對對,留給龍傲天就好了!龍傲天是真的需要這樣的教育!
實在沒必要再浪費在他們倆身上!
至於許知瀾非要隱瞞恢復記憶,相對而言,似乎也不是那麼要緊。
當然,不要緊歸不要緊。
還是得讓許知瀾意識到,隱瞞恢復記憶且還學著失憶的口吻說話是怎麼樣的一個錯誤!
「自然不會再有下次。」
許知瀾見師仙俞轉身看了自己一眼,便連忙追上。
然而,依舊得到的只是個髮絲凌亂的後腦勺。
他只好繼續解釋道:「小魚不要不開心了,方才我並未想太多,且記憶雖在打鬥中恢復,但修為與身體仍停留在之前的階段,並沒有恢復……」
「什麼!沒恢復嗎?」
聽到這話,師仙俞也顧不得其他,什麼氣什麼熱都瞬間消失。
他連忙轉身。
又湊到許知瀾身前,睜大眼睛再次前後上下仔細打量著。
越看也越覺得不對勁。
身形上確實沒有太多變化,那雙眼眸與向來神色淡淡的表情也瞧不出什麼。
可那張臉!
還是有幾分年輕感!
這種年輕指著的不只是年紀上的年輕,而是整體來看,沒有修士經過年月沉澱的一種感覺。
很難用言語形容。
但活得越久的修士,他們的道法都會融入到身體中,直至周身渾然一體。
這青年許知瀾瞧著與許知瀾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
但於氣一道,還是存在差異的!
用師仙俞的角度來看,就是身上的冷意不夠,雖說整個人也帶上幾分如冰霜雪劍般銳利之感,但還是沒有到那種人劍合一又高深莫測的地步。
「怎麼會還沒有恢復呢?你有覺得那裡不舒服嗎?既然恢復記憶了,是不是先打坐查探一下,看看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師仙俞小嘴一張,就是一堆話。
他還飛快打量了圈四周。
又繼續說著:「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新考驗,這裡瞧著也挺安全的樣子,檢查檢查再繼續走也行的。我覺得這樣更穩妥點。」
許知瀾見師仙俞憂心忡忡,等對方說完話,就應答:「那我便打坐一觀,勞煩小魚替我護法。」
「不麻煩不麻煩,你快坐下吧。」
師仙俞邊說,還邊把地上的碎石塊都踢開。
理出一小片沙地,就按著許知瀾坐下。
要不是他的醫術也就只能勉強用丹藥和些簡單術法偽裝個學藝不精的醫修,即便隔著數多個境界,他都想給許知瀾仔細瞧瞧。
可惜,師仙俞在醫道上著實沒有什麼天賦,也沒有下過多少苦功夫。
如今只能看著許知瀾盤腿闔眸。
時間緩緩流逝。
荒蕪的龍淵裡除卻師仙俞和許知瀾二人,沒有任何活物。
連風都沒有。
靜得就像一片死地。
或者說,此處本也就是一片死地。
師仙俞護法護得還是挺認真的,奈何四周真的沒有什麼動靜。
警惕的同時,思緒也忍不住亂飛。
這一飛,就忍不住回想著不久前許知瀾的一舉一動,越想越覺得不大對勁。
剛剛許知瀾是不是使了苦肉計?
而那隱瞞記憶什麼的,似乎就這麼被苦肉計給翻頁過去了?
還是說這一切只是湊巧而已?
師仙俞皺著眉頭盤腿坐在地上,苦思冥想。
還沒等他想出個什麼。
忽然,一隻帶著熟悉熱意的手試圖將他眉頭撫平。
轉頭看去。
不是許知瀾還能是誰?
「小魚不必太擔心,既是族地使得身體出現變換,此處也必有解決之法,不過是需要再多花些時間與心神罷。」
許知瀾邊說,邊將人半抱入懷。
再順勢抬起手,緩緩整理起那些視線已經掃過無數次的凌亂髮絲。
陣陣滾燙隔著衣物緩緩傳來。
師仙俞覺得有點熱。
他很想把這熱意歸咎到龍淵沒有風,奈何周圍都涼颼颼的,連帶沙石都散發著冷意。
熱的只有自己那顆劇烈跳動的心口。
又從心口蔓延到耳根,再從耳根到雙頰……
連被那指尖掠過的頭皮都熱的很。
師仙俞飛快看了眼許知瀾半跪著的動作。
再看那自然而然半抱的姿勢。
最後又瞅了兩下對方認真又專注以指給他梳理頭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