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伍道尊說完,又讓安排其他徒弟到各處檢查虛空裂縫的情況。
只留了樓月天在道宗,讓其散些關於龍傲天的風聲。
自是不能讓外界知曉龍傲天如今無靈之事。
但既然要前往天機門,又要勞煩數多卦師占卜,就得提前做好風聲泄露的準備。
換個名頭前往,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具體是什麼名頭……
也不用定太死。
多放出幾個,不承認也不否認,讓修真界去猜,更能掩蓋真實目的。
許伍道尊和孟紅帆商量一番,又聽從幾個弟子的補充,再詢問師仙俞有無意見。
確認過後,很快就布置起來。
師仙俞也想幫忙。
但他剛突破完,連小乖都沒有抱上,就被催促著去鞏固不太穩當的化神修為。
他心知再急也急不來。
便老老實實回屋裡,靜心靜了一刻鐘,才將腦海中雜亂的思緒拋去,凝神打坐。
等師仙俞睜開雙眼,就是許知瀾來喚他一起去天機門。
道尊辦事效率極高。
而天機門更是堪稱神速!
師仙俞抱著孩子剛走進去,連路都沒看清,就只能登上了高高的祭台。
祭台之上是個半人大的龜殼,陸天師就穿著天機門厚重莊嚴的祭祀長袍,站在龜殼旁。
四下依照陣法站著密密麻麻的天機門弟子。
弟子們手中統一捧著一龜殼。
目光堅定,神情嚴肅。
師仙俞粗略掃了一眼,人數應當是仙醫提到過的那個數目。
這才不過短短几日啊……
天機門不僅布置了如此陣法與場地,還挑選出了合適的弟子,且弟子們看起來個個精神抖擻……
不愧是鴻光大世界屹立不倒的大宗門!
就這辦事的速度以及靠譜的勁頭,便能讓諸多門派學習破久。
師仙俞胡思亂想著緩解緊張,直到聽到陸天師喚他的聲音,這才趕忙把小乖按照指示放到龜殼上。
隨後就是弟子們統一起誓絕不外泄占卜的誓言。
別的不說。
天機門弟子發誓的聲音是真的嘹亮,有種各個都吃飽飯的精神勁頭。
誓言結束,隨著陸天師一聲『起』。
四面八方都傳來搖晃龜甲哐哐噹噹占卜聲,一聲合一聲,交響在一起,發出神秘又頗有節奏的旋律。
心跳也隨著這一下又一下的搖晃聲,越來越急促。
直到,終於停下!
陸天師唇邊溢出一縷一縷的鮮血,而四下弟子皆重重倒地,七竅流血。
「…卦…成。」陸天師艱難開口,聲音如同沉重石磨般緩慢碾動。
見狀,許伍道尊朝著陸天師行了一個鄭重的謝禮,又向著祭台下八方弟子再謝。
師仙俞和許知瀾也跟著行禮道謝。
許伍道尊將龜殼上的孩子抱起,陸天師則是收起龜甲。
祭台上幾人身影一晃。
陣法消失,其他等候多時的援助弟子便四面八方湧進來,又是『師父』又是『師兄師姐』的羨慕叫喚著。
師仙俞剛在湖心亭中站定腳,就見一道綠影冒在柱子後。
仙醫探出半個身子,見陸天師面色蒼白,才說道;「陸烏龜算完了?怎麼樣?有消息嗎?」
陸天師朝著仙醫笑笑點頭,便看向師仙俞和許知瀾,又盯向許伍道尊,語帶疑惑道:「卦象顯示,此事若有解法,需尋其血親。且重在,血。我猜想,應當是血脈的意思?」
這龍傲天的血親,不就是師仙俞和許知瀾嗎?
前者過往難尋。
甚至難到沒有任何痕跡留下。若是循源,怕也循不到幾分。
而後者……
他記得很清楚,許伍道尊便是許知瀾的叔父,真真的血親。
「你有法子?」陸天師聲音里也帶著幾分疑惑。
……
許伍道尊有些無奈,道:「我若是有,還需得你和你門下弟子遭遇這罪?」
「也是。」
聞言,陸天師笑了笑,緩緩搖頭道:「我糊塗了。方才占卜之時,卦象一變再變,兇險至極,不管是問生靈之法,還是觸及那血親之事,似都是天地難容之題!我原想再齊眾人之力細問,可誰知天譴欲出,不允問,也不可問!」
說到這,陸天師長長嘆了口氣,再道:「這血親必不簡單。」
他看向師仙俞和許知瀾。
目光一時也不知道該停留在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