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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瀾聽到這話,抬眼看向刀宗宗主,沉默片刻, 道:「劉宗主口中的莊園乃我外祖居所,他性情頗怪,不喜人族仙道,雖然與留下手札的先輩有所交情,卻也仍然未改本心。」

大能們都覺得許知瀾的話矛盾頗多,那句未改本心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還有什麼不喜人族仙道。

難不成還是個魔不成?

「如此性情,我倒是聽過幾分傳聞,道是萬年前有一詭道之修,闖過修真界各個宗門後又將魔界整頓幾番,與當時的天驕前輩結下幾分緣……」

「莫天!」

「肯定是他,他把我醫谷里的仙草全部都燒了,那時我還是個剛入門的小弟子,他燒完又逼著我們整個外門把仙草又換著種了個地方。我死都不會忘記他!」

「他趁仙道大比,竟將我宗門寶庫與隔壁宗門對換!當時居然還有長老替他說話!」

「鬼界差些被他的河道大改方法整得黃泉溢出!」

「他真的有病!」

「莫天那老不死的,拔了我老祖宗尾巴上的毛,還誣陷是我們幼崽乾的!」

「你們族也被禍害了?聽說他還拐走幾個幼崽,誘騙幼崽輪流給他當坐騎……」

「閉嘴!少說幾句!」

「不會就是你吧?」

「他還活著?真是禍害留萬年啊!」

……

樓閣中的大能都是老妖怪,竟也有不少是與魔頭打過照面的。

一提起,紛紛怨聲連天。

師仙俞也終於知道了魔頭外祖的名字,也可能是在鴻光的一個稱呼,莫天。

很妙,倒過來,就是天魔。

「若是他,我們得不到這手札也是正常。」

「他確實與我宗門那位天驕有幾分交情,雖說行事作風一言難盡,但據說從未傷人性命。」

「那是因為,跟他作對的都生不如死!」

「許小道君原是他外孫?」

「不像啊。」

「真一點都不像。」

……

好些大能們緊緊盯著許知瀾,反反覆覆打量個不停。

試圖揪出許知瀾身上的一點相似。

陸天師輕咳兩聲。

待某些大能稍加收斂那仿佛尋仇表情,他才說道:「雖然莫前輩總以魔自稱,但相信熟悉他的某些道友都清楚,他不過是行事作風偏詭道。再加上昔年數多天驕先輩都曾為他作保,如今又將手札送出,前塵往事若有仇怨,在天下大難前也都該作罷了。」

陸天師活得確實久。

也更是清楚莫天究竟招惹多少仇恨,猶恐會牽扯到許知瀾身上,便難免再三強調『作罷』。

當然,他還稍微又提了一下,莫天還活著。

要是想做些什麼,也得掂量掂量著,會不會好不容易度過人間大難,卻反而頭懸大刀。

聞言,某些大能艱難收回看向許知瀾的視線。

他們恨啊!恨得牙痒痒!但又不能做些什麼,打也打不了,罵也不敢罵。

這熟悉的感覺,讓他們仿佛再次回到年輕時。

難受,真難受。

許知瀾這位外祖的事且告一段落。

閣樓里的大能紛紛就著手札議論起來,而這時,許知瀾又當眾補了幾句,直接表示全都是轉述外祖的話語,字句不差。

說的正是時間拖延越久,鴻光界衰落的命運就越是無法更改。

「許小道君,您那位外祖,還有什麼話沒說完嗎?一口氣全說了吧。」

魔道宗門的某位老祖語氣恭恭敬敬。

他實在承受不住這大起大落了。

萬年過去,原以為在修真界終於有一席之地了,現在告訴他,當年統一魔界,自家腦子有問題的君上還活著?

有點想死,越想就越想……

許知瀾不清楚在場其他大能在想些什麼,見樓閣已經安靜下來,所有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沉思片刻,便將除了小乖之外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樓閣又是一陣沉默。

天道衰敗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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