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聲過於嘲諷。
秦雅馨不悅:「你笑什麼?」
「我是想不明白。」初詞盯著天花板,「為什麼每一次鬧得很難看以後,你總是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來找我來質問我,你是覺得我沒脾氣嗎?還是說,你無論做多過分的事情我都能原諒?」
秦雅馨安靜幾秒,就在初詞以為她啞口無言的時候。
「都是一家人,怎麼還能有隔夜仇呢?」秦雅馨聲音拔高了些,語氣非常篤定,絲毫不覺得自已有錯,「只有外人才記仇。」
初詞陷入了沉默。
秦雅馨等了幾秒,「你怎麼不說話了?」
「沒什麼好說的。」
初詞坐起身,「根本溝通不了。」
秦雅馨擰眉,她換了個問題:「你今天見到嘉恆了嗎」
初詞愣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問題:「怎麼了?」
秦雅馨嘆了口氣,「嘉恆那孩子被打了,你柯阿姨怎麼問,他都不說是誰打的,她又打電話給我,問問我知不知道。」
初詞唇角揚起,克制了一下,沒克制住。
「被打得很慘嗎?」
「傷得不重,就是全在臉上,好好一個小伙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秦雅馨從小也是看著柯嘉恆長大的。
算是半個兒子。
所以這話她說得很心疼。
結果那邊的初詞笑了兩聲。
秦雅馨嘖了聲,皺著眉頭:「你笑什麼?」
初詞:「他倒霉我就開心。」
秦雅馨匪夷所思:「你現在怎麼這麼刻薄了?怎麼這麼沒有同理心了?就算你和嘉恆的婚約取消了,也不用這麼幸災樂禍啊。」
「我就是幸災樂禍。」初詞聲音冷淡,「你說得對,我就是刻薄,就是沒有同理心,然後呢?」
秦雅馨:「你以為你這樣說,你就真沒錯了嗎?」
「那你呢?」初詞捏了捏眉心,「你就沒錯了?」
秦雅馨:「我哪裡有錯?你說。」
「柯嘉恆跟別的女人親親抱抱的時候,你不怪他濫情,你怪我把握不住他的心。這會兒他被人打了,我笑一聲你就上綱上線指責我。」初詞嘆了口氣,「我求求你了,別這麼雙標行不行?」
秦雅馨鮮少被人指責,又或者說,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麼說過她。
她懵了一下,「我這不是想讓你變得更好嗎?」
初詞沉默了。
她緩慢地出了一口氣。
由衷地陷入了絕望。
其實她想過一刀兩斷的。
可是親生母女之間真的能一刀兩斷嗎?
初詞雖然沒有經歷過生產,可是她知道生產的苦。
子宮被撐大,隨著孩子越來越大,膀胱,其他內臟器官都被壓迫著。
肚皮撐得那麼大,甚至低頭的時候都看不到自已的鞋。
十月懷胎,生產的時候又經歷難以想像的陣痛。
光著腿,在手術台上,像一條待宰的魚,無法反抗。
起碼初詞現在,不打算生小孩。
所以她很感激很感激秦雅馨的生育之恩。
並且還不清。
秦雅馨對她雖然沒有養育之恩,但是生育之恩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