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洗手台,沈棲霧緩緩蹲下,終於忍不住哭出來, 強撐太久的堅強轟然倒塌。
*
沈棲霧每日照常上班,暗自默默關注紀紹安,見他除了酒吧,也沒去其他地方。
周末,她起床後吃了早餐,便去往趙佑迪的酒吧。
早上十點多,酒吧還沒有營業,兩人坐在桌旁,趙佑迪拿出一個新手機。
最近一切正常,紀家風平浪靜,紀紹安也沒什麼異樣,可沈棲霧總覺得韓德民不會輕易罷休。
她打開之前在紀紹安手機上記下的號碼,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去。
「什麼時候還錢?」
韓德民此時正在弟弟的家中。
周末,韓德峰休息,叫哥哥來家裡坐會兒。
小侄子剛滿半歲,長得機靈可愛,韓德民跟他玩了會兒,小孩兒揉著眼睛打哈欠,弟媳婦抱進去哄睡了。
客廳里,韓德民喝了口茶,聽見手機響了一聲。
他打開屏幕,看見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臉色一僵,把手機放回衣服里。
韓德峰端來一盤水果,看韓德民臉色不太好,問他,「怎麼了哥?」
韓德民笑笑,「沒事。」
兩兄弟在客廳看電視,韓德峰望向兄長,「哥,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公司不做了,現在什麼打算?」
韓德民在外地晃蕩十來年,再次回到桐城,並沒有跟弟弟說實話。
他謊稱廠子經營不善,轉讓給了他人。
「隨便找個活吧。」韓德民往後靠了靠,「現在年齡大了,懶得折騰,有個事做就行。」
韓德峰看了眼臥室,妻子跟兒子應該已經睡了,他起身,「我去給你拿點錢。」
韓德民回桐城後住在從前的家裡,也沒工作,韓德峰知道他就算過得不好,也不好意思跟自己開口。
剛站起來,手被韓德民按住。
「德峰,你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別管我了,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還能餓死?」
韓德峰自幼跟著哥哥長大,父母走的早,兩人相差十二歲,韓德民一直扮演著父親的角色去照顧弟弟。
他高中輟學出去打工,供韓德峰念書。
起初,日子雖然困難點,倒也能過下去。
韓德民常年跑貨車,兄弟倆感情深厚,互相支撐。
後來,韓德民被朋友拉去賭博,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車也不開了,成天想著如何贏錢。
韓德峰怎麼勸他也不聽,兩兄弟差點鬧掰。
那時候韓德峰剛上大學,靠自己努力學習拿獎學金,打工掙生活費,也不跟哥哥聯繫。
忽然有一天,韓德民來找韓德峰,說自己還清了賭債,以後再也不會去了,要回父母的老家宜江辦廠。
韓德峰一聽,覺得不太對頭,擔心韓德民做了什麼違法的事。
起初韓德民還編謊言騙弟弟,在韓德峰的再三追問下,他拿出新聞給韓德峰看,「其實是我撞見了這家人的秘密,他們怕我說出去,就給了我一筆封口費。」
韓德峰一臉驚慌,「他們主動提的?」
韓德民點點頭,「他們願意給的,你放心,除了你沒人知道。」
韓德峰起初還提心弔膽,後來看見哥哥不再打牌,過上好日子,逐漸放心下來。
他大學畢業後讀了研究生,畢業之後進了桐城規模最大的企業,發展勢頭不錯。
他結婚時,韓德民藉口公司經營困難,讓紀遠山再幫他一次,拿著對方打來的錢給弟弟買了房子。
如今,韓德峰有了孩子,妻子做全職主婦,他要養家,壓力也挺大。
許久不見,兩人聊著天,韓德峰又想起過去的事,他壓低聲音問韓德民,「哥,姓紀的那家人,沒有再找你吧?」
「沒有,你別操心我了。」
聽弟弟說起紀家,他想起紀遠山警告自己的話,問韓德峰,「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聯繫你?」
韓德峰搖搖頭,「怎麼了?」
韓德民乾笑了一聲,「沒什麼事,要是有的話,你跟我說。」
休息日,韓德民也不好打擾弟弟一家三口,韓德峰要留他吃午飯,他怕自己待久了弟媳婦不高興,拒絕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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