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許源,手指移到筆帽,一開一關地玩弄著。在北京,他能求助的人很少,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
「怎麼能討好喜歡兔子的男……小姑娘。」
許源被Alber壓著改了15組數據,打回去重建3套參數,終於在人情世故面前掰回一局!
「首先不能凶她,喜歡兔子的小姑娘嬌嬌軟軟的,得哄。」
許源眼神篤定,熟記哄女兒心法,又說:「得投其所好,一般喜歡吃甜的,比如蛋糕,棒棒糖。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沈邇心思一動,聞聲看過去。
許源:「抱!抱著哄。」他看著冷若冰霜的老闆,擔心Alber降不下身段,雙手砸拳,發出聲響,道出必殺技。
「讓她親你也行!小姑娘臉皮薄,虛張聲勢地等你給台階呢!你就說,哎呀這是誰家的大姑娘啊,真漂亮,來親親哥哥!關係鐵定能拉近。」
沈邇:……
從老闆家出來,許源接通老闆的老闆電話。
「謝總,有什麼事嗎?」
「文件簽好了嗎?我還沒有在系統里看到審批發起流程。」
「簽好了剛從Alber家出來,等到家我立馬上傳。」
謝至嶠嗯了一聲,沒掛。
許源張了張嘴剛想問,聽那頭清了清嗓子,問:「Alber的新家那邊缺什麼嗎?」
許源一本正經:「缺點陽氣。」
*
周二晚上沈邇簡單收拾了一些衣服,就住一晚不用拿太多。他在北京沒有現成的滑雪裝備,打算去了以後再買。
拿了兩件換洗衣服,重要的耳塞和眼罩,他看了一眼枕頭中間的兔子玩偶,這次帶不了,希望能正常睡覺吧。
羽絨服就兩件,沈邇打算穿那件黑色羽絨服。都收拾完了時間還早,沈邇查看謝至嶠的聊天框,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信息。
琢磨一下,給他打過去。
電話響了半天才有人接,謝至嶠那邊很安靜,聽不出在車裡還是到家了。
「餵?有事?」
沈邇好幾天沒聽到他的聲音,吞咽一下,連他自己都預料到的心跳波動。
莫名其妙地就問:「你在家嗎?」
謝至嶠頓了一下,說在。
沈邇握著手機走到床邊,地暖有點熱,他推開點窗戶縫,又找了話題,問:「那瓶酒喝完了嗎?」
「嗯。」
沈邇放鬆下來,謝至嶠的語氣聽起來很放鬆,估計之前那茬已經過去了。
那天提,他們還和之前一樣的時候,沈邇是真沒想跟謝至嶠上床的事兒。
他沒那麼重欲,之前一直纏著謝至嶠要,也只是生理本能作祟,控制不住地想要貼近他,怎麼近都不夠。
只有負距離,謝至嶠的汗水聲音和眼神都聚焦在他身上,他才能被滿足。
電話里,謝至嶠聲音被電流聲加了濾鏡,安安靜靜的晚上聽起來很性感。
「有事兒嗎?」謝至嶠說。
「我想問問明天的出發時間,還有雪場的定位。」沈邇靠在牆上,手指輕輕敲著窗框,「需要把居住證也一塊兒帶著嗎?」
「趙森沒跟你確定?他有你手機號。」謝至嶠擰眉,頭一次覺得趙森怎麼不靠譜,「你等會兒,我問問。」
沈邇說:「好的,我等你。」
最後幾個字說得很輕,謝至嶠呼吸亂了一拍,掛了。轉頭就給群里發了一條語音,接著十指飛動,開始編排人。
【我說你們辦事兒靠不靠譜啊,沒人去接Alber嗎?明天一早就出發了,辦的什麼事兒這是!】
劉昶回消息最快,【Alber也一塊兒來嗎?歡迎歡迎,不知道他滑雪是不是跟賽車一樣6,艾特趙森】
謝至嶠發滾一邊兒去的表情,也艾特趙森,【你趕緊給人發一定位,還有時間。不是定了房間?房號也發過去。】
等趙森看著信息,也蒙了。
【我剛從飯局上下來,多快吐了。我是準備一會兒給Alber發來著,但是老謝,這不是你的活兒嗎?】
謝至嶠:?【怎麼成我的活兒了,局是不是你攢的,人是不是你約的?】
趙森不明白一個小事兒,怎麼讓謝至嶠這麼上火。槍炮似的嘴巴,在群里突突突的。
他不能被罵得不明不白,【這還用問嗎?你兩家就隔一條馬路,不是你去接難道我從西邊去朝陽接人再奔去崇禮嗎?】
得,是這麼個道理。
謝至嶠洗完澡只穿了條褲子,家裡暖氣足,他在老宅喝了一大碗雞湯,燥得慌。站在窗戶邊上抽菸,夾著煙的手撥弄半濕的黑髮。
不管他願不願意,明天都得輪到他去接沈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