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瑜生,笑嘻嘻攬上他的肩膀,又沖今穠眨眼睛。
今穠無奈淺笑。
「我說書呆子,你和你未婚妻搬來府城這麼久怎麼不告知我?也不曾和我聚聚吃吃飯喝喝小酒?太不夠意思了吧!」
這話純屬冤枉人了,蔡逸辦完生意上的事後聽說已經回老家了,後來再沒來過府城,便是有也是替家中生意奔走,從不久留哪裡,來無影去無蹤,如何相聚?
瑜生知他這人就是如此,說話帶揍,也沒有多辯解,而是關心問道:「功課學得如何了?有沒有勤快些讀書?明年院試重來可有把握?有無需要在下效勞的地方?」
蔡逸臉就拉了下來,剛才還摟懷裡瑜兄長瑜兄短,一轉眼就把人推開了,「你這書呆子,煩死了!」
今穠笑得樂不可支。
瑜生仍不解其意,他分明是關心蔡兄,若換成之前,他也同夫子一樣,看不上他的做派,也懶得理,只是來府城院試前後,蔡逸對他和穠穠二人幫助頗大,欠下了他的恩情,才想還上一二,一盡綿薄之力。
蔡逸嘆道:「在家我爹念叨我,在私塾里姓郭的老不死罵我,在這裡好不容易同昔日同窗相遇,這同窗是個不解風情的,竟也念叨我,我還有何好日子過?」
瑜生:「……」他無言以對。
蔡逸也就開了個玩笑,過後正色道:「今年沒中院試,我又替家中辦了不少事,才知道做生意,做商人的艱難,雖時政對商人已好過前朝,商人仍然低人一等,要辦點事情四處求人,求爺爺告奶奶,總有萬貫家財亦如無根之樹,上面一句話就可叫你無路可走,稍有不慎就傾家蕩產。我已決定要好好讀書,來年定要考上院試,若能……」
後面未盡之語,今穠瑜生皆聽明白了。
若能考到殿試,當了官,改換門庭,就換了面貌,也能成為真正有臉面有根之人,方能庇護家族。
只是今穠還是略顯遲疑,當今雖許可商人之子科考,卻設下種種限制,想來還是不太樂意見到商人當官的,今穠甚至猜測是丞相為了填充國庫收各種德銀什麼的,才設下種種許可的條件。
細想若是商人掌握了權柄,必然政治傾向利於己,若碰上貪婪之輩,只怕利用官權商利於民生百姓不利,想來上頭也會多加限制,除非蔡逸的確是過人之輩,品行亦經得起考驗,否則斷然無真正的青雲之路,想往上爬只怕難得很。
思緒轉過,自己先無奈笑了,寫上官場的話本子,思考方式竟然也偏向官場政治了。
蔡逸素來不是個愛糾結的,正好也要回縣城,一馬當先騎上馬,又招呼瑜生也騎馬。
「君子六藝御馬射箭亦在其中,瑜兄不如一起騎馬回家?」
瑜生是會騎馬的,在府學裡專門有夫子教授,但是他因出身限制,自小就沒碰過馬,只會苦讀書,就算在府學有學了些,也不太精通,更不能經得起長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