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能不要!
蘇執象鄭重道謝後,剛要伸手接過,店內碼的高高的雜貨堆卻突然晃動起來。
伴隨著店面一震,老舊房屋的屋頂簌簌落下牆粉,外界騷動透過異能裂縫灌進來。
「殺人了殺人了——快報執法隊啊——」
蘇執象循聲前去,鎖定暗巷的另一處傳送波動。
波動背後是一棟灰敗的居民樓,門的位置被炸出一個大洞,硝煙中,歪七豎八的牌桌和籌碼鋪滿地面。
「有人賭上頭之後又輸不起,狗急跳牆了。」
喬木見怪不怪,攬過蘇執象,讓她不要多管。
這事兒不分對錯,管不了。
蘇執象看明白現狀後便要離開,偏偏余光中划過一到熟悉的身影。
她的目光難以置信地追上去。
——按理說正處於「假期」中彌殃,此時卻出現在此破敗賭場的一角。
他隱在角落裡,距離他最近的牌桌上,林立的籌碼堆後面居然橫著一個男人。
男人脖子上插著一把磨鈍的西餐刀,已經鋸了一半,不知是死是活。
第43章 我根本不想帶她走。
北部礦區,黃金坡。
飛船儀錶盤上所有數據和指針都陷入混亂,連束瘋狂的敲擊按鈕,但不管他輸入哪條緊急指令,飛行器都無法接收,就連跳傘的傘包都死死卡住,無法取出。
這台聯邦重器在奇怪的異能場下瞬間變成了破銅爛鐵的疙瘩,搖晃著朝地面墜去。
回天乏術之際,連束最後看了一眼舷窗之外:自己的二位部下眼神空洞的站著,像是陷入了奇怪的幻覺。
「轟!」
飛船砸在山腰的礦床上,整座礦山塵土飛揚。
——並不怎麼厲害。
這是彌殃出手之後對三人組的評價。
做完這一切,他繞過眼前失去行動能力的姐妹花,率先把蘇執象抱起,放到一旁的小土堆上靠著。
她胸前的血花開在擴大,染得囚服越來越粘稠血腥。彌殃感覺不太好看,變出一件黑大衣為她蓋上。
處理完這一切,他走向雙胞胎二人。
簡單殺掉就行,用不著大張旗鼓的。
他心情不錯,哼著歌靠近,指尖拉出一條紅的發黑的線。這種線抹的脖子,切口都很整齊乾淨,不會噴太多血。
走近二人身邊一米的距離時,兩姐妹的心理活動被讀心異能觸發,躍然彌殃眼前。
幻覺中,兩姐妹抱頭痛哭,哭著她們的老爹。
一般來說,幻覺會自動形成被施加幻覺者最為痛苦害怕的東西,並魔幻化,以達到精神污染的目的。
兩姐妹幻覺中看見的自家老爹,是一個皮膚潰爛、渾身血紅、四肢都被折斷的人棍。
可即便如此,她們也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抱著自家不成人形的爹一起哭。
彌殃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反應。
他旋即想起,類似的話母親也提到過。
每年祭祖燒紙錢的時候,母親都不感到避諱。她總是說:「我們祭拜的人,就是變成鬼也是好鬼,是會來保護解放我們的,有什麼好怕的。」
原來就是這個意思嗎?
看著幻覺中抱在一起哭的一家三口,彌殃感到有趣。
這一絲有趣,使得他停下了給魏蟬魏雙抹脖子的手,看了會。
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天災化身,他挺愛看這種其樂融融的合家歡場面,是聯邦電視台肥皂劇的理想受眾。
看著看著,彌殃皺起眉。
姐妹倆抱著的這個人棍……好熟悉啊,主要是臉爛了,不太好確定……
「就是我。」
一縷異能從他身體裡飛出,形成一個憂鬱的大鬍子。
「害,木叔,早說嘛!」
彌殃走過去,和這片殘破的意識集合體勾肩搭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