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蘇執象想像不出自己「蒼白脆弱,宛如金絲雀一般招人憐愛」是什麼鬼樣子。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是歪打正著整了個大活。
——火了。
逃犯cp,惡人組合,顏值擔當,在星際呼聲很高。
……如果受眾和支持者平均年齡不是14~16歲就更好了。
回想起方才在tag里瀏覽到的那些東西,蘇執象無力地閉上眼睛。
這些cp黨普遍認同是:她和彌殃一對冰山高冷白月光和死纏爛打陰暗地雷男的組合,因為愛情,天災彌殃主動臣服,朝她獻上忠誠。
……之後就是黏黏糊糊的幾百字糾纏長文,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蘇執象:寫就寫吧,千萬別給師傅看見就好!!!
要是她老人家知道自己和星際公敵搞在一起,怕是會回來把她腿打斷。
——而且為啥默認她是逃的那個?
明明想逃跑愛自由的一直是彌殃,應該是他逃她追才對。
「確實。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追的我?還是窮追不捨,死纏爛打那種。」
影子泛起漣漪,彌殃冒出來,把蘇執象嚴嚴實實摟進懷裡。
他應該是剛剛做完一票大的,身上血腥氣和香火味都很濃郁,像是屍山血海里出來的邪魔,食人間香火,又帶來苦痛。
兩廂衝突之下,不敬和背德感簡直衝上頂峰。
「真的很像反派哦。」蘇執象嗅了嗅。
還是那種陰暗爬行的男鬼反派。
「就是反派。」彌殃笑著圈緊了。
自換位賽的突然結束已經過去了兩個月有餘。
沒有追兵找上來,瞑目教基地的生活過得異常平穩。彌殃的反偵察技術在星際無可比擬,根本沒人能追上來。
不過出于謹慎起見,瞑目教基地和重建中的千里門還是會時不時搬遷一個位置。
身後的傢伙纏人的緊,絲絲冷氣透過衣裙侵染進來。好在冬季已經過去,這樣靠著也不太冷。蘇執象往後倒了倒,把身體的重量全部靠在彌殃身上。
畢竟,已經有半個月沒見了。
忙碌過後,能有一個懷抱依靠也挺不賴的。
不是她戀愛腦,而是這兩個月,她實在是太忙了。
——從第一軍校本部回來之後,蘇執象就忙的腳不沾地,開始緊鑼密鼓的收費星際各處的小型天災。
方才半個月,她連著收付了被困在醫療中心的卡牌岐黃,和躲在舊火山深處的燭龍。相對的,也一併收回了治癒和馭火的能力。
強行剝離了培養皿中的岐黃之後,醫療中心垮台了一大半,製藥能力癱瘓了十有八九,蘇執象的懸賞金也如願多了個零,得扳著手指頭數才能數清多少位數。
找回岐黃之後,彌殃只來得及匆匆見到蘇執象一面,後者就馬不停蹄的去了南部星區的死火山,就連來見他,都純粹是為了傳送。
被當成跳板的工具人彌殃陷入沉思。
如果在第一軍校時,他說自己沒個名分只是調侃,那麼現在,被明目張胆的利用之後,他開始動搖了。
二人身為哪種關係,蘇執象好像並不在意他。
甚至非必要不給眼神。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天災化身撐起臉,燃燒的眼眸里傾泄出濃濃的不悅。
名分。
這詞語對彌殃來說不算陌生。他識人不準的母親就曾經為這二字糾結的要死要活,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要那個渣男負責。
當時,年幼的彌殃曾經發過誓,賭咒自己長大之後絕對不能這樣。
他閉上眼睛,燭火投射出他的影子,在巨大牆面上微微搖晃。
片刻後,他召喚一位信徒:「幫我找一下運籌。」
*
運籌抱著電腦風風火火的趕來,卻看見教主之位上坐沒坐相的彌殃。
男孩推了推眼鏡,轉頭就走,然而大門突然變得死沉死沉,他用盡全身力氣去推,也撼動不了分毫。
「主人最近很忙,我也很忙。」他回過頭瞪彌殃。
言下之意是,不搭把手也就算了,至少別幫倒忙。
後者不為所動。
「嗯,我知道,這不是有點心事嗎,請你來玩玩。」
五分鐘後,運籌抬手,將手中剩餘的白子扔進棋簍。
明明下的是圍棋,可五分鐘他已經贏三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