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快樂的吃著蝦呢,卻忽然覺得有一股殺氣縈繞著他,讓他身邊涼颼颼的。
「我怎麼覺得有點冷……」
一抬眼,就對上那雙冰涼的眼眸,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殺氣四溢——
齊玄澤猛的意識到什麼,連忙開口:「這位大兄弟不吃蝦嗎?大佬的手藝超好的。」
話說完,他覺得鍾青未的眼神更冷的幾分。
齊玄澤大感不妙:這哥們想要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了哇!
「是啊,鍾同志你怎麼還不來吃蝦,你的飽腹感應該也很低了呀。」
疏凌一的蝦才吃了一半,聽見齊玄澤的話才注意到鍾青未還是坐在地上沒動。
鍾青未這才收起自己那想要刀人的眼神,低眉垂目:「身上麻動不了,手也疼。」
他語氣淡淡,疏凌一環顧屋內大家都美滋滋地吃著清蒸大蝦,就只有鍾青未這麼個傷員可憐巴巴。
「那我拿過來給你吃吧,你傷挺重的,特別是左手那裡遲些我得給你把水泡都挑破才行。」
「不然你這個傷沒法好。」
鍾青未自己也看到左手內側的傷口了,痛是痛了點,沒法用力和彎曲,就連手指頭動一下都會引起疼痛。
「嗯,你儘管動手就好了。」
疏凌一囫圇吞棗的把自己那個幾個蝦吃掉,然後端出一碗走到鍾青未旁邊。
搬出個小板凳坐在旁邊把蝦放在他右手邊:「吃吧,這個是醬料,蘸著吃味道更好。」
鍾青未點點頭,隨後抬起右手準備去拿,結果手臂一動他就眉頭皺起:「嘶——」
「你沒事吧?右手也痛嗎?」
疏凌一看著傷口似乎也不嚴重啊,鍾青未鬆開眉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拿蝦肉蘸醬料。
齊玄澤就在一邊看著這一幕發生,嘴裡的蝦頓時都沒了味道。
前一秒還對著他還凶神惡煞,殺氣四溢的模樣,到了一凌大佬面前,居然就成了柔弱可憐的傷員了?!
好傢夥,這大兄弟居然還有兩副面孔。
他真是學到了學到了。
不止齊玄澤在那吃瓜,就連羅芷卿這瓜也吃得津津有味。
只有姜望看著就不爽,乾咳兩聲:「這年輕人的身體,好像也不怎麼好嘛。」
別以為他沒看見,方才右手分明還好好的,能撐著他坐起來呢!
「爸,你別這麼說,人家是傷員。」
疏凌一搶過那一盤蝦和醬料:「我餵你吃!」
姜望有些生氣,他已經很多年沒受過這種氣了,上一次受這種氣還是讀書那會。
總有個人天天纏著疏影,偏生他還拿人家沒辦法,特別是再看著鍾青未那張臉,越看越惱火。
這種有火撒不出來的感覺是真不爽啊。
但是偏偏無可奈何,這小伙子說到底也是為了救一一才受傷的,他也不好駁了一一面子。
「哼!」姜望氣呼呼走上樓去了,上樓時還不忘瞪鍾青未一眼。
給他等著吧!
以後有他好看。
鍾青未這頭還沒察覺出他已經在無形中惹怒了姜望這件事情。
他享受著疏凌一投喂,時不時給齊玄澤拋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吃蝦的齊玄澤:我幹什麼了?
無故躺槍。
「你吃完了就給你挑水泡,喏再喝一杯感冒靈,以防等會感冒。」
十五個蝦,鍾青未吃得慢條斯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才吃完。
期間疏凌一還把第二第三批的清蒸大蝦都做好放上去賣掉。
隨後疏凌一才沖了一杯感冒靈給鍾青未喝下,拿出一整套工具準備給鍾青未挑破水泡。
像這種有水泡的電灼傷屬於二級電灼傷,直接用玉泉水沒辦法治療好。
而另一隻手沒有起水泡的只是輕微,稍微沖一下涼水再抹個積雪玉霜膏就會自己好了。
而左手那情況只能等挑完水泡消過毒之後再塗抹積雪玉霜膏來進行修復了。
「好。」
鍾青未就把手伸出來,疏凌一找羅芷卿要了一條麻布墊在腿上。
然後鍾青未那左手就搭在她的腿上,疏凌一換了一條稍微高點的椅子。
這樣正好跟鍾青未坐著時的肩膀齊平,方便疏凌一動手,把那針用醫用酒精消過毒就開始挑水泡。
傷口邊緣深紅色的傷口上水泡較小,挑破之後的痛感並不強烈,就是破了之後就會流出一絲液體打濕在麻布上。
然後就是剩一層死皮耷拉在手臂表面,這些死皮暫時還不能直接弄下來。
挨個挨個挑破邊緣的,才到中間那重災區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