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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的目光落向長桌盡頭,那裡坐著一位白髯飄飄的老者。繡衣袒胸,目若虓虎,威如山嶽。

那就是玉雞衛,是他此生唯一的仇家,他的眼中釘、肉里刺。

而在玉雞衛身後,一張骨弓正架於台上。那弓紋理細膩光滑,如羊脂美玉。楚狂認出那是一年前玉雞衛在箕尾大漠時於自己手上奪去的弓。其名「繁弱」,是自己最愛的寶弓。

想必玉雞衛亦對此弓愛不釋手,將其作為一件戰利品,時時帶於身畔。

楚狂悄聲蓋回檐瓦,輕捷躍下。他穿過人流如稠的廊子,來到僻靜之處。月光似銀色的海水,漾滿大地。他在月色里走著,腦子在飛速轉動,要怎樣才能混入席間,奪回繁弱弓,取玉雞衛性命?

他的思緒忽而被打斷,一陣歡笑聲忽而自樓下傳來,楚狂耳朵尖,聽見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笑道:「陶公子好酒量!」

楚狂跳上闌干,用雙足勾著尋杖,倒吊下去,一雙眼往樓下的屋裡望。此時正恰有風兒褰簾,他望見一張彩漆描金繕桌,桌邊坐著幾個花枝招展的妓子,正眾星拱月地伴著一人吃酒。那人小眼拱鼻,一張臉被酒意燒紅,一身錦地釘線繡衣,與鄭得利描述得無異,這便是鄭得利的仇家。

楚狂從頭上解下一條束髮用的牛皮筋條,纏在指間,又從口袋裡掏出早搓好的泥丸,按在筋上,對準陶少爺。

他很有自信,這一彈出去,這惡棍不死也殘,就當是給鄭得利了卻了報仇的心愿。

那泥丸正蓄勢待發,楚狂忽覺腳踝一輕,竟是有人走到了勾闌邊,將他拎起。

楚狂被打斷,當即大怒,下意識地開口便罵:「你他娘的,你的眼是被驢入了麼?提我起來作甚!」

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跳下勾闌。那人放了手,冷聲道。

「我瞧那驢是先入了你的嘴,不然怎吐得出這些髒字兒來?」

那人又接著道,「我看這裡黑魆魆的一片,卻有兩條腿吊在這兒,怕是什麼人尋短見,便先眼疾手快地提上來了。不想這人不感謝我,反倒大吐髒水。」

楚狂咬牙切齒,再欲唾罵,可當抬起頭時,他忽而怔住了。他曾在過白草關時,於重傷昏沌之時見過此人,聽過其自報的名號。這張臉令他諳熟,這是一位佩刀掛劍的緇衣青年,清峻英倜,似素雪淵冰。

這人是方驚愚。

是那個不久前刺傷自己、害自己只得夾尾而逃的捕頭。

第7章 螳螂捕蜩

屋內燈火通明,舞姬們皓齒輕歌,蠻腰曼扭,如嬌美春蘭,在紅氍毹上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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