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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放在葡萄上的目光,江月凝語氣懨懨:「我沒胃口,先放著吧。」

冬枝見狀不再說什麼,只說了些別的有趣的事情吸引她的注意,只是江月凝雖是聽著,可神情依舊懨懨的,沒半點精神。

直到夏星帶了個消息進來,江月凝的臉上總算是有了別的色彩。

「你說有他的線索了?」

江月凝的臉色因為激動而泛起紅暈,整個人比之前無精打采的時候看起來更加動人,她雙眸泛著水光,揪著帕子的雙手暴露了她的緊張。

夏星忙道:「三公子派人傳回來消息,說是在邊境寮城打聽到了一些,只需繼續打聽下去,定能找到那人。」

即便是那張臉在江月凝的心中早已模糊,可是提到他,江月凝心裡又泛起了一絲柔軟。

四年前她曾代替姨娘前往繇州祭拜外祖父,途中遇到流寇,若不是那人救了自己,或許她早已死於屈辱之中。

十八九歲的少年手持一柄銀槍,將欲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擊退,然後獨自一人殺出了一條血路,猶如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一身的殺氣,無人敢靠近,最終將那些流寇殺得片甲不留。

四年的時間讓她早就忘記了對方長什麼樣,唯記得那雙堅毅的眸子,以及那隻握住她手腕時溫暖且充滿力量的手掌。

他說:別害怕。

她抬手按在自己的心臟處,感受著它的跳動。

她有好好的活著,可他呢?

他還好嗎?

*

謝鉉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衣衫已經被冷汗浸透,夢中的廝殺怒喊聲似乎還圍繞在耳邊,他抬起自己的雙手,發現上面的疤痕早已不在,就連曾經因為握著兵器留下的厚厚的一層繭子也不見了。

自嘲的笑聲在幽暗的屋中響起,良久,他下了床,走到窗前,月光透過開著的窗子灑在了屋內的地上,留了一層白霜。

他仰頭望著那上弦月不語,直到涼風吹得他身上的衣衫黏在肌膚上,這才逕自去了淨室洗了個冷水澡,又換了一身乾淨清爽的寢衣,重新躺下的時候,卻是如何也睡不著了。

閉上眼睛,耳邊仿佛又想起那無邊無際的廝殺聲,夢中那些一個個倒下的人,他們的神情都還映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他翻了個身,透過微弱的燭火,盯著屋內煥然一新的那些家具,才恍然驚覺離他成親的日子只剩一天。

一開始母親給他說的衛國府三姑娘,他其實是見過的,生得雪膚花貌,只是他原沒有要成親的打算,奈何母親搬出外祖父,他只得暫時答應,想著以他在京中的名聲,那三姑娘稍微打聽一下,定然就會嚇得退親。

雖然過程沒有按著他設想的來,可結果是對的,那三姑娘看上了救了她的周家長子,自然而然要退了與他的親事。

可誰知道母親和父親這邊卻要親事照舊,言親事是祖父在世時定下的,不能食言。

不過未婚妻換成了與周家長子退婚的二姑娘,那位他不久前故意嘲笑被人拋棄的江月凝,他本想借著這件事讓他的惡名遠揚,哪裡知道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轉眼間他就要娶對方為妻。

「朔奚。」

謝鉉坐起身,對著門外道。

棲夜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中,「主子有何吩咐?」

謝鉉看著跪在榻前的玄衣少年,才想起朔奚幾天前被他派出去了,他屈起一條腿,手搭在膝上思考了一會,才問道:「衛國府的二姑娘,可有對這門親事的不滿?可有在衛國府鬧上?」

棲夜如實道:「並未,除了她那位姨娘在她跟前哭過幾次,就再也沒了。」

得到這個答案讓謝鉉有些意外,京中的貴女只要是知道他的,都會避著他,這二姑娘雖然不認識他,可總該聽過他的事跡,為何沒有一點反應?

想到那日她被自己戲弄,面上卻看不出一絲著惱的痕跡,一舉一動也像是假人一般,像個沒有生氣的人偶。

據說這位二姑娘是京中有名的大家閨秀,在人前總是端莊得宜,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

可越是這樣,他看著就越是無趣,這樣一位古板的人,讓他如何都喜歡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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